無緣由,誰在乎
陳會安夜裡琢磨著勝收到底是什麼意思,讓自己潛入宋學儒的書房?還是直接去詢問關於肖太子的事兒?
他搖搖頭,要不是宋學儒的緣故,自己根本就不會知道有這一號人物,況且下了天界他就要與宋學儒等人分道揚鑣了——不對,難不成,勝收想讓自己也幫忙打聽肖殿下的下落?
陳會安躺在床上輕嘆一聲,他伸手拿出四方瓶,又把赤青喚了出來。
“又到睡前故事的點了?”赤青無精打採的,“你換地方了?話說之前怎麼就把我一揮手收回去了啊?”
陳會安坐起身來,將發生的事情給赤青簡述了一遍,末了不等赤青發出什麼感嘆,又問:“鬼王當真不知道肖太子的事兒嗎?”
“肖太子?你之前問的那個?不知道?”他搖搖頭,舌頭上的重錘碰在地上發出聲響,“我說過多少回了,我找宋學儒打架純屬是因為沒事幹,不是把那個什麼太子藏到鬼界去了。”
“真的嗎?”陳會安歪頭,“那鬼王覺著,如果一個人不見了,應該去哪兒了呢?”
“不知道,反正我地界沒這人,”赤青眯眯眼,明顯是睏倦了,“鬼界這麼多王,東西南北上下左右的,你怎麼就這麼肯定他在我這裡?要是那太子根本就沒有成鬼呢?沒有來過鬼界呢?”
陳會安點點頭道:“也許是吧。”
“都五百年了,”赤青打了個哈欠,“早死了都不好說,人死後不一定有什麼歸處,說不定早就灰飛煙滅了,不成神不是鬼的。”
“那會有轉世嗎?”
“轉世?”赤青搖搖頭,“這是天界管的事情,跟我們沒關系。”
陳會安心道肖太子應該也沒有轉世,不然宋學儒早就找到了。
“會安兄,我念你心好,提你個醒兒,”赤青咳了兩聲,故作老道說,“有些事兒,不屬於你的,不是你管的,你就別操心那麼多了。”
“為何?”陳會安直愣愣轉過頭去,應是還沒從思考中回過神來。
“問什麼個為何!”赤青皺眉,“保持沉默最好!沉默是金!”
他瞧見陳會安不達眼底地聽著,低聲自言自語道,“別像我般,自討苦吃……”
“什麼?”陳會安搖搖腦袋,歪頭。
“沒說什麼!”赤青瞧見他這個傻樣就煩,“你真軸。”
磕到底,得不出答案。
還不如,一開始就沉默。
一陣沉默後,赤青轉眼看見陳會安還是保持著一股子呆萌的思考勁兒,不由得笑出聲來。
“怎麼了?”
“你就不覺得那是個念想嗎?”赤青道,“你今日還念不念經了,陳兄?”
“念想?”陳會安問,“那是什麼?”
“就是念想啊,”赤青笑他,“天上的鳥想樹上的巢,水裡的魚想岸上的景,老虎想吃肉,白兔想活命,陳兄你,沒有念想嗎?”
“念想?”陳會安搖搖頭,“沒有。”
“什麼也沒有嗎?”赤青有些被勾起了興趣,“窮人有念想,富人有念想,活人有念想,死人也有念想……我知道了!”
“鬼王知道什麼了?”
赤青抬抬眼,“你把我舌頭上的重錘鎖解開,我就告訴你,這玩意兒磨得我舌頭疼,而且太影響我說話了。”
陳會安搖頭,“不行,你要是搞鬼怎麼辦?”
“不會的,你放心,我鬼王名聲在外,不會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赤青打包票說,“況且我本來就是鬼,搞什麼鬼啊!”
“不行,”陳會安清清嗓子,“《威猛宋將軍三十戰赤青臭雞蛋》上說,你有二十九次都是搞的偷襲,還有一次是直接跑路……”
赤青:……
“你哪裡看,的那些話本?”赤青說話急,咬到了舌頭,“假的!都是假的!辱我名聲!辱我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