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從監控裡看到遊暗看投影的全過程,虞照暫時是不想見遊暗的,隨便他住多久都行,虞照不回去就可以了,但是虞照沒想到的是,路津和他女朋友來了。
電話一直在震動,虞照嘆口氣,爛攤子也不能扔著不管,拿起車鑰匙還是走了。
到家一開啟門,每個人的表情都很精彩,路津還是很生氣,遊暗背對著他站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路津的女朋友則是一臉懵,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麼。
“所以現在是什麼意思?“路津指了指遊暗,憋悶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你家?”
門口的外賣被虞照一併拿了進來,但過了一晚,早就涼透了,最後的歸宿只能是垃圾桶。
從冰箱裡拿了罐喝的,虞照不緊不慢道:“反正不可能是你想的那樣。”
虞照說這話時的語氣異常篤定,路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他來的時候確實是隻有遊暗一個人,還睡在沙發上,虞照是從另一邊回來的,真複合應該確實不可能,但是,凡是皆有意外,路津不能掉以輕心,得把這種可能扼殺在搖籃裡。
也算說清楚了,路津鬆口氣,也沒把女朋友介紹給遊暗,直接拉著女生去外邊等了,臨走之前還要提醒虞照不要走回頭路:“在外邊等你,訂好餐廳了。還有,你別又腦子一熱犯糊塗!”
“知道了知道了。”虞照沒有不耐煩,路津也是為他好,自己喝的天天住院的時候也是路津忙前忙後照顧自己,但是虞照覺得路津還是有點鹹吃蘿蔔淡操心了,他自己偶爾和女朋友吵架還得找自己出主意,這會兒反而給自己當起老媽子了。
給了兩個人獨自相處的空間,虞照走過去第一件事是先把投影的電源關了,然後才坐到沙發上,背對著遊暗說。
“我說過讓你醒了就走吧?怎麼還點起外賣了?真把我這當酒店了?”
一連三個問句,遊暗當然聽得出虞照心情有多差,但是他還能接受,虞照不會給他好臉色的,他清楚這點。
要說遊暗沒脾氣也不可能,沒有誰會一直受得了熱臉貼人家冷屁股,更何況還是自己喜歡的人,但是看了那些投影之後,遊暗覺得,虞照態度對他再差他都不是不能接受。
捏了捏衣角,遊暗轉身看著虞照的背影,小心翼翼問:“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可不可以……”
“不可以。”還沒等遊暗把話說完,虞照就沉聲打斷,深吸口氣,虞照轉頭,看著遊暗,把之前自己打好的腹稿一字不動地說出來:“如果你是要我和我談舊情,那我真沒什麼好談的,別人問我,我對外也只說你是我高中同學。如果你是想交朋友,那更沒什麼好說的了,你和我玩不到一起,不是一路人。”
最後幾個字完全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遊暗苦笑,當時分手的話就這麼刺向了自己。
但是既然邁出這一步了,那就不妨一次性說個清楚。
“我們分開五年了,虞照。這五年裡,我拼了命地努力發文章,就是為了可以早點拿到n大的名額來見你,昨天去派對也是碰碰運氣,能見到你就最好了。可能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信,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這麼冷淡,我們還有可能複合嗎?”
虞照被氣笑了,重複了一遍遊暗的話:“我對你冷淡?不然呢?你指望我怎麼對你?遊暗,我們已經分手了,你提的。你不覺得你未免有點可笑嗎?分手你想提就提,複合你想說就說,我們分手是五年不是五分鐘,你以為在過家家嗎?”
事到如今,虞照反而慶幸,昨晚那個電話及時叫醒了自己,不然如果他真的和遊暗發生點什麼的話,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後續的發展。
昨天聽見陌生男人大半夜給遊暗打電話的一瞬間,虞照是生氣的,但轉念一想,沒必要,分手了就是分手了,遊暗跟誰怎麼相處都是他的自由。
跟前任說再多也是腦子昏了頭的行為,虞照把路津帶來的東西整齊碼到冰箱裡,把鞋盒裡的鑰匙拿出來,站在門口,直白道:“你可以走了嗎?我要去吃飯了。”
雙腳跟灌了鉛一樣沉重,遊暗不情不願往門口挪,邊走邊想,明明有希望的,就因為那個電話……
一語驚醒夢中人,遊暗反應過來事情的關鍵節點在哪,連忙解釋:“昨天電話裡的人,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你不要誤會。”
“他是誰跟我有一毛錢關系嗎?”虞照看遊暗一隻腳跨出了門,急切地伸手又拉了一把,關上門就和路津他們一起吃飯去了。
虞照住的房子有點偏,但周圍挺清淨地,遊暗在站臺等了一個小時才等到車。
回到出租房的時候,遊暗把掛墜從行李箱裡翻出來掛在自己的手機上了,手機沒電了自動關機,這會兒一插上充電器,實驗室的師姐就給自己發訊息說讓他去一趟學校。
才剛來學校,遊暗都沒有好好逛過,除了知道去實驗室怎麼走,其他地方都不熟悉,幫師姐幹完了活再出來已經晚上了,也沒有胃口吃飯,遊暗突然想起師兄之前給了發個書單,讓他有時間可以去圖書館看看兩本專業書。
反正回去也睡不著覺,遊暗索性直接抱著電腦去圖書館。
白天不歡而散之後遊暗覺得自己短時間內還是不要出現在虞照面前了,但是這麼一出後,虞照現在的聯系方式他應該是更要不到了。
所以當遊暗在圖書館看見虞照的時候,想的是要不還是算了吧,借回家看也行。
路過虞照身邊的時候,遊暗又看見了銀發男和那個捲毛,旁邊還有其他遊暗沒見過的人,看著像是在討論什麼東西,一人面前擺了臺電腦。
銀發男本來在擺弄手機,結果一抬頭就看見一個“故人”,立馬來了興致,覺得有戲看了,可是兩個當事人都讓人很失望,一個視而不見專注探討該死的小組作業,一個目不斜視直接去找圖書管理員借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