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帶著明顯倦意的聲音聽起來沙啞得不行。
指望虞照馬上清醒不如指望自己,遊暗恨恨咬牙,耳朵不用摸自己都能感覺到在慢慢升溫。
拎著虞照的手腕把手從自己身上扒拉開,逃離悶熱的空氣,遊暗覺得好受多了。
“我來叫你起床,上次那個紀檢部的女生來了,和他哥一起,都等著你吃飯,順便借下你洗手間洗個臉。”
聽到彭歆欣來了,虞照這下是真醒得不能再醒了。
“不是,遊暗你說誰來了?”
虞照一邊從床上彈射起步,一邊使勁揉搓著冰涼的雙頰讓自己強制開機,匆匆穿好拖鞋就追著遊暗到洗手間。
“噩耗也就這樣了,她來幹什麼啊,就她一個人?”
並排站在梳妝鏡前,虞照在擠牙膏刷牙,遊暗掬了兩捧清水鋪在自己臉上,飛濺的水珠滴在了兩個人的衣角。
不再那麼熱了,遊暗弄好直起身來,從旁邊的紙巾盒裡抽了兩張紙擦手。
“還有他哥。”
又一個重磅炸彈。
“彭晏橋也來了?”
把漱口水嘰裡咕嚕吐掉,隨意捯飭了兩把頭發,虞照神情嚴肅地拉住想轉身走的遊暗。
“你跟彭晏橋搭話了嗎?”
遊暗被虞照這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搞得迷糊,如實搖頭:“沒有,我都不認識他,只是打了個招呼。”
往下順了順心氣,虞照聽到這個才鬆口氣,但仍然是不放心地繼續叮囑,就好像遊暗不是簡單說了句你好,而是把自己送進龍潭虎xue中。
“以後我不在的時候你看到他就繞道走知道嗎?有多遠離多遠,那人就是個瘋子。”
直直望進虞照盛滿擔憂的眼睛裡,遊暗雖然不明所以卻也乖乖點頭。
“為什麼那麼說他?他做過什麼?”
但俗話說,好奇心是人的天性,更何況值得虞照這樣戒備的人,遊暗就更好奇了。
虞照沒答話,只是定定看著靠著牆站著的遊暗。
被這個眼神盯得發毛,遊暗沒見過這樣的虞照,像是一頭下定決心要守好自己領地獵物的小獸。
發梢上沾著的水珠彙聚著往下滴落,遊暗想伸手甩掉,虞照卻先一步走近兩步把幹毛巾蓋在遊暗發頂。
控制著力道來回摩擦,虞照嘆口氣,認真說,“強搶民男民女,誰被他看順眼簡直倒了八輩子血黴,之前還鬧到過警察局裡,但是都被他爸壓下來了。”
好吧,這樣倒也是能理解。
頭發擦幹了,遊暗沒忍住多嘴往下多問了幾句。
“你們不熟嗎?”
虞照聽見這話頓時露出嫌棄的表情,又搖頭又擺手,力證清白撇清關系。
“當然不熟,雖然我們這一圈父母幾乎都認識,但是同齡兩三歲的劃得挺開的。彭晏橋本來就比我們大,年紀小一點的時候還有接觸,等他上了高中接觸就少了。到後來他上大學搞出那些事後,明面就幾乎沒關繫了。我爸老拿他給我當反面教材,耳提面命說不能長成他那樣,要不然就把我掃地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