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火的耳鳴聲時隔許久再次捲土重來。
“對啊，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
“嗯，喜歡。”
第一次聽見遊暗對於某件事給予肯定正向不糊弄的答複，虞照在本子上悄悄記上一筆。
路津懶得噴，但還是問他生日到底幹什麼，有什麼安排。
虞照笑著搖搖頭，一副欠打的神秘莫測的樣子。
“確實有想做的事，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上課，考試，講評，總結，迴圈往複，準高三生的生活就是如此的充實又枯燥無趣。
遊暗對於虞照突如其來的蛻變也漸漸適應，希望他能堅持久一點。
晚上的晚自習虞照上了一半就繼續回家開小灶了。
“我先走了，你等會兒下課給我發個資訊，不要在路上太久。”
思緒全被數字佔滿，但這不影響遊暗抽空點頭敷衍。
“……嗯。”
看遊暗那麼認真的樣子虞照也不再惹人嫌，背上書包就走了。
到家的時候蘭姨剛剛把廚房收拾好，虞照跟她媽指了指樓上自己的房間。
“已經到了？”
“剛到。”
虞照點點頭，在玄關處換好拖鞋，邊往樓上走邊扯著嗓子喊：“蘭姨，我生日的時候訂前年那個蛋糕，訂兩個，再訂個小的。”
“啊？”蘭姨以為自己聽錯了，給女主人投去求助的眼神，“小照不是說那個太甜了再也不在那家做了？”
劉佳斯也摸不清什麼狀況，搖搖頭，“等會兒再問問。”
推開房間門就看見李耘柯坐在自己書桌前玩手機玩得入神，走到面前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沒帖防窺屏的手機在虞照放書包時不小心瞥見一眼，佔滿整個螢幕的雙人合照讓虞照一愣。
李耘柯的手指停留在放大的男生照片上，時間太長，再遲鈍的人也能窺見一二。
更何況嚴格來說現在他們兩個人情況也相似。
“我喜歡他很久了，從高中開始，畢業的時候跟他表白，他接受不了，理所當然被拒絕，一直到現在，他女朋友挺好看的是吧？”
話題跳脫，短短幾句話虞照卻彷彿感同身受，喉嚨都變得幹澀。
面對面相對而坐，虞照驚訝發現李耘柯哭了。
“聽說你要過生日了？你打算表白了？”
虞照慢慢點頭。
終於捨得放過自己，李耘柯退出朋友圈，按掉螢幕，直直望著他，又好像不是。
“你想好了？你覺得他會答應嗎？”
又是這個問題。
還是一樣的答案，虞照只能說自己不知道。
“為什麼？什麼叫接受不了？”
本能阻止自己設想結果，虞照開始逃避。
一抹苦笑浮現在李耘柯臉上，寬大的手掌幾乎覆蓋整張臉，上下來回揉搓著，試圖把剛剛那張喜氣洋洋的官宣照從腦海裡趕出去。
“很簡單啊，他是直男，接受不了同性戀，你呢？你是嗎？”
同性戀三個字直沖進虞照內心，但只是漢字元號，虞照不知道該怎麼翻譯。
舌尖不安地來回□□著後槽牙，虞照也在心裡拷問自己，但也許是今天學習太認真了 ，腦子一團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