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官逐漸蘇醒,胸口有點悶悶的是第二個感受。
白天也會鬼壓床嗎?
遊暗眼睛都還沒睜開,懶懶地摸向自己胸前。
觸感是柔軟的毛發,短短的,還有點硬度,面板也是溫熱的,有些滑溜溜的……
家裡還有小貓小狗嗎?
猛然反應過來什麼,遊暗像摸到什麼燙手山芋一樣倏地松開手,傾身按開床頭的小燈。
操。
看到幾乎像八爪魚一樣纏著自己的長條人,遊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這就是說的睡覺老實嗎?
哪老實了?
虞照比他想象得還沉,遊暗一邊怕把虞照吵醒,一邊又想快點把自己解救出來。
在遊暗陷入把虞照叫醒還是把虞照弄醒的兩難境地裡,房門絲毫沒有防備地被人從外面開啟。
於是遊暗就以一個非常不雅觀的姿勢和推門而入的劉佳斯女士猝不及防地對視上了。
彼時虞照的腿還是壓在遊暗腰上,兩隻手也抱著遊暗的胳膊不放,不知道做什麼夢了,虞照甚至把埋在遊暗胸口的腦袋又往肩窩裡蹭了蹭。
灰色空調被下面的拳頭緊握,如果不是有損自己的形象,遊暗絕對會把虞照扔下床。
絕對。
頸窩處癢癢的,虞照甚至還在囁嚅著說些夢話,遊暗盡量以肉眼看不到的幅度往後移動著。
劉佳斯一開啟門也驚呆了。
手裡端著的果盤突然變得千斤重,差點壓得讓劉佳斯女士抬不起頭來。
兩個人對視上的下一秒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一抹笑來,只不過意味大有不同。
遊暗是尷尬,劉佳斯則是恨鐵不成鋼。
這個不知道爭氣的傻兒子,平時沒睡相就算了,怎麼多了一個人也是這副鬼樣子。
三兩步踩著厚底鞋噠噠噠走近屋內,把切好的果盤放在電腦桌上。
站定在虞照那側的床邊,劉佳斯一把掀開被子,像提木偶人那樣把虞照從遊暗身上提溜走。
抹了抹並不存在的汗水,遊暗在心裡默唸,原來力氣也是一脈相承的大。
空調開了一晚上,溫度本來就打得低,唯一的熱源消失不見,冷空氣突然侵襲,虞照忍不住蜷著腿瑟縮了一下。
看虞照還是一副沒睡醒絲毫不受影響甚至大有打算長眠不起的樣子,劉佳斯氣不打一處來。
深深吸口氣,劉佳斯朝穿戴整齊乖乖站在床邊的遊暗抱歉地笑了笑,並貼心提醒他,“小遊,你先收拾一下吃點果盤,我們等會就吃晚飯了,我得先把這死孩子叫醒。”
略微有點侷促地點點頭,遊暗走向浴室,簡單洗漱了一下就下樓了。
專門的做飯阿姨在廚房裡忙忙碌碌,遊暗把果盤放在餐桌上,拿起桌上的空杯子喝口水潤潤喉。
牆上的時鐘顯示已經快下午五點半了,遊暗嚥下溫度合適的溫水,有點感慨,自己竟然一覺睡到了現在。
虞衡還沒有回來,一樓除了做飯阿姨就只有遊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