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開的手掌心下一刻多了一支筆。
低頭的時間有點久,脖子有點痠疼,虞照往後仰靠在椅子上,打算閉眼休息幾分鐘。
“你想跟我坐嗎?”
快速閱讀題幹,淺淺劃了一下題目中的有效資訊和數字,一道一道做下來很順暢。
“什麼?”遊暗做事進入狀態很快,準備讀下一道題的間隙才延遲處理虞照話裡的意味。
“你說同桌嗎?你現在有同桌嗎?我和誰坐都行,聽安排。”
路津的傻臉在腦海裡迅速閃了一瞬,然後被虞照毫無負擔地拋棄。
“沒有啊,我們班人數是單數,剛好我旁邊空出來一個。”
然而,真實情況是講臺旁的寶座才是那個單數,還是輪流制。
虞照和路津都光榮地就坐過。
為了進一步為自己爭取到新同桌,虞照觀察著遊暗的臉色,看他沒什麼反感的情緒表露出來,才繼續循循善誘乘勝追擊。
“反正你也不認識其他人,跟我坐同桌,一定保證給你意想不到的體驗。”
如果時間能穿梭回溯,幾個月之後的遊暗一定會狠狠叫醒現在輕易答應的自己。
但是世上沒有後悔藥,他也沒有哆啦a夢的時光機。
“可以。”
雖然對自己突然雀躍的心跳摸不著頭腦,但是虞照不喜歡瞻前顧後,只遵循本心。
開心就行。
想做什麼就做,想說什麼就說。
於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以及想要更加了解準同桌的心態下,虞照問出了他的知識盲區。
“你不帶的話是一點都聽不見嗎?”
這次回答得很快,“差不多吧。”
“是先天的?”
一頁題幾句話的功夫就寫完了,遊暗沉默著翻過試卷開始寫新的一頁。
走馬燈似的畫面突然回放。
右耳是先天的。
但左耳不是。
所以現在摘下助聽器,僅憑左耳,遊暗能非常模糊地聽見幾個音節,雖然這根本不能滿足他的生活需求。
“……嗯。”
虞照只是想要一個答案,是真是假也許並沒有那麼在意。
話題的尷尬漸漸包裹住虞照,看著遊暗認真做題的側顏,虞照突然有點後悔問出這個問題。
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