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對方拿出暗室是她所有的證據,又展示了玉飛嵐並非真實身份進入郡守府,甚至還與殺手組織、朝廷命官有著通訊。
玉飛嵐冷笑一聲,bg驟然轉急。眾人都還穿著古裝,看著她乍然起身忿忿開口,恍惚有種真在片場的錯覺。
“你要個說法?你這佛口蛇心之輩,既然記得她非你親生,那怎麼不記得我?”她把師爺私藏的證據摔在桌上,一件件挑出來,一件件訴說。
“郡守年奉不過百貫,而你,貪墨享樂,又仗著六皇子的青眼,為他瞞報礦産,意在私養兵卒。秀才撞破此事欲勒索敲詐,於是手下人便狠毒滅口。
此為犯上欺下之罪,你以為能乘龍而上?要怪就怪你道貌岸然,想要個好名聲,於是前些年說什麼廣募良才,這才叫我改頭換面,終於混入府中。
當年蘭娘身懷六甲,卻依舊被你強搶了去,結果你現在看著她的香囊,竟然一點也記不得了嗎?這就是你的深情?那明明是我和她的女兒!”
【好大的資訊量,證據碼得整整齊齊啊,也就是說,秀才勒索反被刀,郡守壞,又當貪官又ntr還搞替身】
【這麼長,就算是臺本背下來也挺牛逼的】
【應該是臨場發揮的吧?有幾句話不是很順】
【我就耍了會手機還以為跳到了演員誕生,爆發力nb,我姐不愧是我姐】
苻芝困擾地揉了揉眉心,哪怕被揭穿了真相,依舊穩坐著,和玉飛嵐的激動對比過分鮮明,竟然襯托出她幾分狼狽,語氣平和地說:“案件真相竟然如此麼?萬分抱歉,是他們自作主張了,苻某不知情。”
“傅娘子,”他看向傅如琢,“此事為某管教下屬不力,愧對令郎,不過少了這樣吸人血肉的蟲蠅,娘子如今可還安好?若有需要盡可開口。”
傅如琢和穆修氣得說不出話。
【苻芝竟然接上了詞也沒有被壓戲,臥槽那個撕下面具高高在上的樣太欠了】
【年輕演員對上玉飛嵐幾乎都是被碾壓的份,所以他很聰明地轉移焦點了,選了比較冒進的傅如琢hhh】
眾人入戲程度不一,莊玄旻配合地對著玉飛嵐怔愣,唇張了又合,一個字也吐不出來。苻芝掃了一眼其他人,伸手去理他的發,可“女兒”竟然下意識靠近了,微微仰起面順從地任他撫摸。
“女兒,”他笑得輕狂,拇指在莊玄旻臉頰摩挲,幾乎快要吻上那雙唇,眼珠轉動,睨向身側,慢條斯理地問玉飛嵐,“你的嗎?”
莊玄旻彷彿真和多年被掌控的小姐共情,眼睫劇烈地顫抖著,看著名義上的父親近在咫尺,幹嘔的慾望劇烈,卻絲毫無法抵抗他的靠近,濕潤的銀眸不安地變幻焦點,肩頸線條突出而漂亮。
【臥槽好帶感我尖叫】
“你們可還把官家放在眼裡!”初穗一拍桌子,掏出了塊令牌,“六皇子意圖逼宮,已剝去封號軟禁府中。我乃特遣上京衛,奉命調查雲山郡守私藏重兵之過。”
【她一開口怎麼好好笑的感覺】
【素人演技這樣已經不錯了hhhh】
她朝幾乎被苻芝扣進懷裡的莊玄旻笑了笑,抱拳說:“多謝小姐大義滅親。若非您為我提供諸多便利,此案實難有所寸進。”
苻芝愣住了,看著初穗拿出證據,看著莊玄旻如同蝴蝶般撫過他的手臂,輕飄飄從懷中掙脫,露出了一個狡黠,又帶著淺淡悲意的笑。
【我算是知道了,郡守府的每個人都想拆了這個家】
【梳理一下哈,親兒子因為冷待想殺他,安插的探子反水了,師爺當他是奪妻仇人,而最愛的女兒也聯手上京衛坑了把大的】
【誰說苻芝手氣好的啊,媽呀不敢想要是我玩到這個角色會不會吐血,這也太搞笑了一個站在他身邊的都沒有】
鏡頭從花廳裡一張張臉上晃過,剪輯的劇情短片開始播放。街上人聲鼎沸,薛恩足尖輕點、飛身接下了意外墜樓的傅如琢,恰好被青絲拂過面頰,彼此都愣了一下。穆修又來找傅如琢要錢,失敗後撞破交易,最終被拋屍鬧市。
喧鬧中日升月落,初穗蹲在郡守府房頂,看到苻芝對莊玄旻悉心關懷,二人分開後又各自神色冷淡地寫信。莊玄旻擱下筆,輕啟小窗,和院中的初穗對視。靜夜昆蟲的叫聲變成瀑布聲響,而宿決坐在亭中和人對弈,一粒黑子落下,鏡頭順手指而上,玉飛嵐面色沉鬱地說著什麼。
時間倒回,濾鏡變得朦朧,琴瑟聲也由急轉慢。兩個小童在院中打鬧,女孩兒誤摔下了假山,男孩兒淚眼汪汪被罰跪的時候回過頭,妹妹坐在輪椅上沖他乖巧地笑。苻芝站在不遠處,疲憊地試圖聚焦視線,幻覺裡及笄後的女兒卻變成了坐在藤椅上的蘭娘,對方笑容靜美,沒有看他一眼,牽起了玉飛嵐的手摸在小腹,腰側的蘭花香囊精緻秀美。玉飛嵐從袖中摸出了一塊玉佩,送入她掌心。
“這是什麼?”
短片終於出現人聲,宿決在假山邊撿起一塊玉佩,鏡頭放大,上面的蘭花刻印和香囊別無二致。
「《雲山故》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