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七)痛苦 或許是幸運,或許是命運。……
系統解除遮蔽,興高采烈地告訴他,[再逢之夜·重置]有200積分,剛剛有八個親吻,就是400積分,加上之前的總計1250積分。
原來深吻和淺嘗輒止都只算一次,那嘴唇多分開幾次不就好了?
“我是認真的。”
“嗯?”季錚泡在浴缸裡,疑惑地看他。
“……你既然回來了,確實沒必要再走。”池奐繼續說,“畢竟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比分開長多了,有什麼話說開就——”
“等一下,”季錚罕見地打斷他,輕輕皺眉,“是你算錯了還是我算錯了,我覺得時間沒差吧?”
池奐也皺眉:“不是初吻開始的嗎?大二下學期那次。”
季錚原本以為親暱過後他心態能好一點,結果池奐不提還好,提到這個他就來氣,又因為在浴缸裡沒法轉頭就走,呼吸不暢地說:
“好,有什麼話說開就好——”
“你,那時候和家裡爭執,所以開始長住宿舍。池奐,你記得應該比我清楚吧,畢竟如果不是這樣,你怎麼可能會我朝夕相處,以至於戀愛?”
季錚因為回憶而語氣冷下來,他沒有辦法在提到最初時還心平氣和,如他所言,如果不是意外,池奐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也沒有産生後續隔閡的機會。
那天他在攝影棚裡掙到第一筆錢,拿著和師傅一起親手做的紀念蛋糕。但這些沒必要和池奐說。出生起就高高在上的大少爺,分化後飽受優待青眼的apha,他從來都沒有真正明白過季錚,又或者季錚這個代名詞下的所有。
池奐張了張口,沒說話。他記得那天自己又親又咬,第二天醒過來看到季錚在他懷裡就決定要負責了。
“那段時間你有幾天是清醒的?當然‘初吻’那天也是。我成為你易感期隨意丟棄的抑制貼,這就像理所當然。”
池奐那時忘光了,後來在痛苦的治療裡才想起來。他看著季錚,懇切地說:“你不是,我當年,我只是覺得你……”
“覺得我是被千挑萬選好的舍友,所以怎麼樣都可以。”季錚冷淡地打斷他,“是嗎?”
池奐爺爺找他的時候季錚才知道這個事實,自己能夠和池奐共處一個屋簷之下,是因為apha受不了他的脾氣,oega更不可能被放到他身邊。
而季錚,無父無母性格內向,還是高中看了三年池奐都沒有主動結交他的蠢貨。池家很滿意地安排,池奐也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只有他誠惶誠恐,被池奐輾轉侵佔。
池奐,我不可能理解你的所謂痛苦,因為你覺得一切都順理成章地被你掌握,無論是我的東西還是我這個beta。
從大二算起來的確有五年,季錚看著他,後頸隱隱發痛。
池奐從再次見面起就武裝得高傲冷漠,現在狼狽極了,聲音有點低:
“我知道那時候是錯的……可是,季錚,你願意再回湖城,也就是願意和我重新來過對嗎?”
系統慌張地旁觀半天,現在急得電子音快破了,大聲說:“宿主!攻略任務!”
季錚沒說話。
每一句“季錚”都是他的慢藥,他被肆意侵佔茍活的空間,池奐永遠擁有隨時抽身的權力。
他說:“池奐。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賤地愛你嗎?”
季錚是在中考後分化失敗的。
apha和oega都會在青春期顯露出牙齒、鼠蹊部等的徵兆,性別協會對此有專業的分類說明。
在長了第二個據說是apha分化徵兆的口腔潰瘍之後,季錚聽到老師要他們寫座右銘。
那時候他已經死了幾年爹了,野心勃勃地每一天都在幻想長大,心裡偷偷發誓我要做名垂青史的apha,在冊子上寫完自己名字,跟的座右銘是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中考成績出來的第二天,他分化失敗,一個人在家痛得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