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債
早在《我們的生活》結束的第二天,兩人就回了海市。
這幾天牛名春一直在忙商務推廣的事,跟廣大網友進行了十分友好的交流。
這一天晚上,牛名春突然接到了母親劉梅的電話。
牛名春看著螢幕上顯示的名字,心裡突然有些恐懼。
無他,這些年,劉梅打電話給他只有一件事,就是要錢。
牛名春的父親昏迷後,牛名春便開始輟學打工,從拿到工資第一個月開始就往家裡打錢。
後來他也曾去城裡看過劉梅,劉梅當時已經開始跟一個城裡的男人搭夥過日子了,兩人並沒有領證,劉梅也沒讓他進門,只讓他在小區門口等。那片是出了名的高檔小區,能看出來對方的條件是不錯的。
牛名春當時想去考理療師資格證,就想跟劉梅商量這個月能不能先不給他彙錢了,結果被他媽罵了一頓,說他考證就是浪費錢,說他跟他父親一樣沒用,不給她錢就是在逼她帶著弟弟去死之類的,牛名春回來的路上,眼睛都是紅的。
思緒回籠,這個月的錢牛名春月初就已經打過了,劉梅這時候來電話,牛名春心裡自然七上八下,他生怕對方在網上看到了自己的訊息,提到馳開。
第一通電話,牛名春沒接,但劉梅很快就打了第二通。
馳開今日有工作,上午就出去了。
畢竟是自己的親小弟,牛名春最終還是接通了電話:“喂,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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馳開今日回家的時候正好趕上晚飯,牛名春照舊在廚房裡忙乎。馳開找了保姆做飯,但牛名春堅持說馳開現在還需要忌口,藥膳這塊他不放心,所以每天還是堅持自己熬,而且他做的那些養生小零嘴一般的保姆也不會。
馳開見牛名春這麼堅持,就沒讓保姆再過來了。
牛名春見馳開過來了,便說:“餓了吧?都弄好了,快去洗洗手,準備吃飯了。”
馳開沒說話,人繞了過來想親一口牛名春,結果被牛名春躲開了:“你,你快去呀。”
馳開頓時有些不樂意:“來之前洗過了,我妝都卸了,洗了好幾遍呢。”
牛名春轉頭去取餐具,馳開沒親到人,一路故意唉聲嘆氣,牛名春當然知道馳開是故意的,但心裡依舊酸酸的。
正如他所料,劉梅打電話提到了馳開,牛名春只好跟他說他跟馳開只是僱傭關系,並且告訴對方不要亂說,不然自己工作不保,就不能給她提供生活費了。
此前,牛名春每個月固定給劉梅打錢,自己只留一點用來日常開銷,但現在劉梅認定牛名春掙了大錢,竟一口氣問他要十萬塊。
這幾乎是牛名春手裡所有的錢了,畢竟直播真人秀還沒拍完,工作組還沒打款,最近到手的錢還是那兩條商務博。
牛名春認為這不合理,自然沒有草率同意,只詢問對方為什麼突然要這麼多錢。劉梅倒也沒瞞著,說是要給他弟上學用。
牛名春仔細一問才發現劉梅給他弟報了個私立初中,壓根就不是他們所能負擔起的。
牛名春又問了一下對方目前的生活情況,劉梅沒跟他細說,見他不想給錢,便明裡暗裡又把他罵一頓。
劉梅說現在全國都知道他一個男明星跟好了,之後哪還會有正經姑娘家願意嫁給他。不結婚,就不用買房子存錢,這錢他不給家裡人用還能給誰用?
牛名春被氣得臉都紅了。
之後劉梅又說到了老家的房子,說牛名春如何如何不孝順,非得三套房子他非得搶走兩套。牛名春實在沒忍住,與她爭論起來。
且不說老家房子至今寫的還是大爺爺的名字,就說劉梅早他爹冰島國第二年就跟別人過起了日子,這房子哪還有她的份,只能是留給他小弟成年後自行處置,並且他已經把三套裡面最大的那一套兩室一廳給了自己小弟,而且他爹那天醒了也總得有個地方養老。
劉梅自己不佔理,於是故技重施,又開始一邊罵一邊哭,一百年翻舊帳。
牛名春知道這是個無底洞,便說屬於他的一室一廳他可以不要,但是往後不會再提供生活費。
電話那邊的劉梅一時間沒回應,過了好一會兒竟放了狠話,說如果牛名春不把這兩個都給她,她就要曝光他們是演戲的假情侶,並讓牛名春這個月給他打兩萬錢,接著就把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