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白本來已經搖晃的身形,也堅定了很多。
沈玉堂先到了水聲的源頭處,不過眼前的情景和他想象的明顯不一樣。
陸流飛遠遠地看見,已經開始破口大罵了:“沈玉堂!我說讓你找河!你眼瞎了嗎?這哪裡有河?!”
沈玉堂正在思考,被他這麼一吼思緒全亂了:“你才是瞎了,有河沒河看不見嗎?”
沒有河,而且自始至終都沒有,沈玉堂可以肯定,他初醒來時,聽到的濛濛水聲就是源於這裡。
這裡是另一條邊界,不同於剛才邊界那端的枯林朽木黃葉趁蕭索,眼前這邊,景色倒是和他們這邊別無二致,都是翠意喜人的樹林,只是對面,在下雨。
陰雲密佈,淅淅瀝瀝。
而此刻,他站在邊界線上,肩上還披著陽光,下巴上還有奔波中熱出來將滴未滴的汗。
“快沖過去!”沈玉堂沒時間向他們解釋,陸流飛和許小白二人的速度也是極快,沈玉堂話音剛落,兩人一團不知名霧氣,就已經穿過界線,直接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沈玉堂有意落後一步。
等身後自然多出來一團淡綠色的霧氣。
他只看一眼就趕緊捂住口鼻,向魚兒入水般,挺身進入細密的雨幕裡。
沈玉堂刻意繞開陸流飛和許小白禦劍穿梭,喝了兩口水,被強風吹得撞了幾次樹葉才轉頭向後看,見那團霧氣不僅體積變小,速度也慢了下來。
雨雖然小,但是風足夠大。
效果喜人。
陸流飛注意到他這邊的情況,也主動和許小白分道揚鑣,分出一部分,許小白的壓力瞬間小了很多。
沈玉堂此時也有了一耗到底的勇氣,奢侈地給自己撐起了防風防水屏,甚至坐在劍上。
悠閑地遛著已經只有拳頭大小的霧氣。
但是顯然太過不緊不慢,以至於他把對方完全耗盡翻身下劍時,陸流飛和許小白已經雨中搭好了一個臨時避難所。
穩坐其中,就等他了。
沈玉堂後知後覺有點不好意思,快步進入,沒想到不但沒人出言責備,許小白甚至一個彈射起步沖到他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他的手,就直接給他全身都烘幹了。
連勸對方省點靈力的話都沒說出口。
而陸流飛,也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就兀自閉目養神。
許小白則是貼著他小聲提醒,怕吵到陸流飛似的,對沈玉堂說:“沈師兄,剛才那霧氣,不僅刺鼻還能致幻,我吸入較多,二師兄方才便先幫我驅散了,所以現在他自己的身體還沒有處理好。你且歇著,我先去幫他。”
“……好。”沈玉堂應了一聲,更不好意思了,還能致幻?這麼嚴重……早知道少懟他兩句了。但是他偏偏又不經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