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淨的臉此刻紅撲撲的,顯得氣色很好,但是他們知道,那是凍得。
那邊司琻幾個起落便追上了陸流飛,他伸手拉住陸流飛,然而此時的陸流飛彷彿失去了理智一般,拼命掙紮。無奈之下,司琻只好出手將其打暈,扛在肩上往回折返。
與此同時,遠處的河面上突然升起一道巨大的水柱,伴隨著一聲怪異的怒吼,一隻體型巨大的怪物從河中躍出,幾人也因此看清了這精怪的全貌。
這分明是一尊玄武像。
下方是巨大的龜,而剛才一直攻擊他們的正是它背上的蛇。
此刻那條蛇像是記仇般,陸流飛昏倒搭在司琻的背上,明明更好攻擊也不管,只直直向著司琻的門面撲來。
司琻來不及躲閃,只來得及一把將陸流飛甩飛出去,抬劍格擋,墨玄堪堪卡在蛇口的四顆獠牙之間。
司琻手臂上青筋暴起,但是好在僵持住了。
沈玉堂這邊,許小白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但就是死死抱著沈玉堂不肯撒手,他實在無法,只得拖著他向前緩慢移動。
一邊前進一邊在乾坤袋裡翻找能用的上的器物或者符咒。
在看到蛇口咬向司琻的那一刻,沈玉堂差點雙腿一軟跌坐到地上去。
好在司琻劍法足夠好,旋身雙膝跪地但是依舊能撐,一時有驚無險。
沈玉堂卻更是不敢耽擱,抖著手也要翻找些東西出來。
只是他這裡還沒找到什麼有實際用處的,司琻那邊就出現了變故。
巨龜忽然抬腳向這邊走來,不過是一足落下,站在不遠處負隅抵抗的司琻就直接被震飛出去,而後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強忍著劇痛,爬起來扛起陸流飛,無心戰鬥,只一股腦繼續向後狂奔。
沈玉堂心急如焚,慌了神兒,心知壓眼下緊迫,顧不上手裡抓起的是什麼,幹脆抓到哪個就輸送靈力祭出。
一時各種攻擊類療愈類甚至於觀賞類器物齊上,在滿天白雪中,各放異彩!
雖然能對這玄武塑像造成傷害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是幹擾總是能做到的。
司琻一路跌跌撞撞,竟然真把陸流飛帶了回來。
沈玉堂也趕緊背上許小白,於是二人一背一扛,深一腳淺一腳地狂奔,只為趕緊找到一處庇護。
但是雪林竟然不同於樹林,眼見著前方一片空曠,他們竟然越跑越覺得荒涼。
最後只得跑得盡量遠以後,在一處樹後暫時歇腳。
沈玉堂中途早就吞了兩瓶回靈丹,司琻好些,不過是在口中一直含著,耗費還少些。
司琻給陸流飛檢查身體,沈玉堂也丹藥齊上,試圖喚醒情況沒那麼嚴重的許小白。
結果沒想到許小白沒醒,陸流飛那裡倒是先有了動靜。
“那個焚香鏡的晶體並不完整,有一部分卡在玄武像的龜殼縫隙裡,陸流飛又被焚香鏡認了主,一眼看到那東西就被蠱惑了,其實更多是焚香鏡的原因,你們這個可憐的老二,竟然被器物控制了,真丟人啊!”
陸流飛還沒睜眼,一開口就說了這麼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司琻甚至都以為他是被敲傻了,開始說胡話。
而沈玉堂冷靜了一下,瞬間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這個語氣,這個判斷…
“…前輩?”
“哦?”被喚作前輩的人聞言瞥了沈玉堂一眼,略帶輕蔑和興致,這眼神不是陸流飛會有的,沈玉堂一下子更加篤定了。
“前輩不是走了嗎?不知現在是來做什麼?趁虛而入,不像是前輩會做的事呢?”
對方的精神不知為什麼這麼好,即便是尚且在陸流飛“千瘡百孔”的肉體中,竟然一個折身坐起來了,給沈玉堂嚇了一跳。“我若說是來幫你們的,你信不信?”陸流飛,或者說那位前輩挑了挑眉,笑著看向沈玉堂。
沈玉堂戒備地捏住了乾坤袋,心中暗自揣測這位前輩的意圖。
司琻不明所以,但是看沈玉堂一臉如臨大敵,便想著轉移敵方注意力,在一旁插話道:“前輩之前說焚香鏡的晶體卡在那兒,可是真的?”
“自然,我有必要騙你們兩個小輩不成?”前輩站起身來,倒是完全不介意同他們周旋,也不急著辦什麼事,甚至慢吞吞地嚥了幾瓶丹藥,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那晶體就在玄武像下面。還有,不是我趁虛而入,是那小子求我奪舍,他現在不肯出來,不是說不想要了,是不好意思要了~”
說著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