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堂從一團漿糊的腦子中抽出一絲清明。
心中只有四個大字:聞所未聞。
“大師兄,”沈玉堂甚至懷疑司琻是不是對他溺愛慣了,看什麼都覺得他好,才說出這樣的話,於是委婉道,“這個,是不是有點過了?”
司琻卻是面容嚴肅地搖頭,一本正經的開始跟他分析:“其實我們從一開始就進入了一個誤區。”
“那就是,萬事都以你手中的那本書為主。”
“但是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本身就是錯誤的或者是被篡改過的?”
“又或許更有甚者,那本書就是單純做出來給你一個人看的。”
司琻每說一句,語氣就更重一分。
說到最後,擲地有聲。
沈玉堂毫不意外被震懾到了。
他一方面覺得大師兄是在天馬行空,太敢想了。
另一方面又覺得毛骨悚然,萬一大師兄的推測是真的呢?
其實沈玉堂自己心裡清楚,大師兄對他的溺愛程度且不談,他本人對司琻的盲信程度,可不是隻言片語能概括的。
所以在司琻說完後,他心中雖然糾結,理智還在持續分析和拉扯,但是心思顯然已經偏向司琻那邊了。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談不上什麼天命難違造化弄人,而是真的有人在害他。
用的還是這麼迂迴的方法。
他光是想到有人此刻正在暗處,看著他自以為是地“表演”,甚至沾沾自喜以為是得到了什麼救贖,接著昂首信步踏進對方早就設好的陷阱,就覺得毛骨悚然。
“我…沒有仇人啊?”
沈玉堂嘴唇都白了。
他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就算再陰謀論,也只是猜測敵人的目標會是天命選中的陸許二人,再多想一步,是為了禍害他們的師門名利。
但是唯獨不會想到,會有人單單是在針對自己。
然而一旦接受這種假定。
再往回推,一切又變得更加合理起來。
為什麼只有他自己有書?
為什麼只有自己看得見?
為什麼所謂的“主角”,卻事事需要他在場才能觸發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