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一把吧。
他賭這次許小白靈力外洩事件他躲不過,賭這把小刀真能護自己周全。
他一手捏住刀柄,另一隻手把食指覆上,對準了刀刃一劃。
…?
什麼都沒發生。
沈玉堂仔細看看,銅色的刃太鈍,連皮肉都割不破。
他心一橫,張嘴咬破自己的食指,擠出血,塗抹在刀刃上。
眼看著紅色的血跡瞬間被吸了個幹淨。
如果確實是仙器,那這便算是初步建立關繫了。
如果只是個普通的飲血兵器……
那就只能說他命有此劫吧。
他解開衣領,取下脖子上的靈器。
這是他出生時,他爹隨手煉的東西,模樣挺隨便,是個長生鎖,嵌了花花綠綠各色的晶石,名字也很隨便,叫有命項鏈。值得一看的就只有一排小墜,鈎在鎖後,是雕琢精緻的玉髓。
沈玉堂小心地把它收進布包,放在包袱,壓在幾套衣服中間。
“為了能長久地跟著我,你先歇歇,讓老小子試試水。”
沈玉堂計劃好一切就在巖洞裡等,等到自己三個周天運轉結束,等到天邊見白,等到夏雨漸停,才看見二人一前一後的身影。
“沈師兄!”許小白見他站在洞口先一步跑來。
“拿到了嗎?”
許小白點了點頭,沈玉堂這才鬆了口氣。
再看向陸流飛,站在一旁叉著腰,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沈玉堂瞧著直皺眉。
許小白見狀趕緊解釋道:“多虧二師兄周旋,我們路上耽擱太長時間,斬陽宗的人都要走了,說看我們身上的冰都化了,不肯給我們浪費藥草來著。”
“我也覺著……有些難堪,便想算了,”許小白說到這裡低下了頭,“是二師兄,費盡口舌說服了一位姐姐給我探了脈。”
“才知道確實有損。”
許小白聽著心有餘悸。
是他欠考慮,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樣有書知道內情。
斬陽宗看到他們兩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去討,肯定會猶豫。
若是對方執意不給,陸流飛身上又沒了可以交換的東西,受苦的還是他小師弟。
沈玉堂嘆氣。
一直以來,他都很照顧小師弟,他的出現,滿足了他對弟弟的幻想與渴望,因而他總是不遺餘力。
但是如果是因為這些讓師弟像書中那樣對他起了別的心思,他還真不知該如何處理。
真要做到看他受傷也置之不理的地步,才能理清關系?
沈玉堂自覺做不到,一時也想不到更合適的答案,嘴上關懷的話卻是脫口而出。
“可服用過了?”
“我看她們斬陽宗每人手裡都有藥瓶,想來也不是不近人情,費了些口舌,姐姐們便給了,煉制好的藥丸,我們一人一顆。”陸流飛搶話,得意地說。
沈玉堂看了他一眼,沒接話,轉身往瀑布的方向去了。
“誒?”陸流飛看著沈玉堂欣長的背影打趣,“你沈師兄竟然不懟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