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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的三餐全靠牛二生外出打獵,牛二生捕獵的本事著實讓我們刮目相看,飛石打兔,竹籠捕雉,每次出去都能夠帶回來足夠我們七人飽餐的野味,還有不少叫不出名字來的野果野菜,入水煮成雜湯,只少許鹽,味道就極其鮮美。
黎竹也有著豐富的野外生存技巧,搭建爐灶,生火做飯,樣樣精通,我們和他們相比,就如同二傻子,除了會吃、有把子力氣,什麼忙都幫不上。
一路上師兄對於米雨惜更是照顧有加,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師兄對於米雨惜暗含的情愫,雖然兩人相處時間不過四五天,但是感情這東西,不是時間長短來衡量的,有時候緣分在其中的作用更大。不過米雨惜似乎對此極其遲鈍。
長白山脈,森林茂密,雲霧繚繞,遠處山峰白雪皚皚,巍峨雄偉。無數珍奇野獸活躍其間,更有著無數我不曾見過的溫帶高山苗木。山林入春,草木盎然,猶如春鼓敲響,驚醒了萬物。山谷間疾風陣陣,距離遙遠就能夠聽到呼嘯之聲。
說起長白山,最有名的要數天池,天池本是一處死火山口的湖泊,亦被稱為龍潭、海眼,傳聞乃是女媧補天熔鍊補天石的地方。而一提到天池,就不得不想到天池之中傳說的水怪,清代《長白山江崗志略》中便有記述:“自天池中有一怪物覆出水面,金黃『色』,頭大如盆,方頂有角,長項多須,獵人以為是龍。”即使在近代,也出現過目擊新聞,因而更是為之覆上了一層神秘『色』彩。
至於是真是假,恐怕無人知曉。
此外,聽聞長白山天池附近有一地名為擎天宮,乃是一處修行聖地,神秘而避世,亦有一處地脈出入口位於其間,是守護地脈的門派之一。關於這個擎天宮,就連遊歷各地的黎竹也只停留於聽說而已。
每一天子時,對於我來說都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煎熬,就好像吸毒成癮的人毒癮復發,承受著極其痛苦的折磨。儘管每一次我都依靠落塵咒抵抗,但是對我來說這種消耗很難快速彌補,所以每次毒發都是對我意念力的削弱。
此外讓人驚異的還有米雨惜,作為一個普通人,兩天勞累奔波足以讓她體力難以為繼,但是她卻出人意料的精力充沛,甚至比身為修行者的張馳還要有活力。不得不讓人猜想,身為易魂者的她,體內魂魄到底是什麼樣的。
我們在第二天傍晚,抵達了牛二生所說的第一處放山人休息點,這是一間位於一處小山包上的簡陋木屋,外面有人為修補的痕跡,四周也被人清理出來了一小片空地,應該是每一個抵達此地的放山人進行清理的結果。我們推門進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木屋很大,前後通透,不僅修建有灶臺、上下層的床鋪,房樑上還掛有風乾的臘肉、香腸,零星放置的幾個櫃子裡還儲存有各種野外生存所需的必備物品。
火柴、小刀、斧子、油燈、帳篷等等,一應俱全。
不過我們都攜帶類似的物品,所以並不缺。
牛二生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沒有發現新的人為痕跡,不禁嘆了口氣,看來得去下一個地點,不過越往下走,越是密林深處,遇到放山人的可能『性』也越低,像這樣的放山人休息點,也越破敗簡陋。
我們當晚在木屋休息一夜,我繼續經受著無慾毒帶來的痛苦折磨,折騰過子時,整個人就虛脫到直接在地上睡死過去。
第二天早晨醒來,我發現自己躺在木屋的床上,被子上還蓋著林雅的外套,林雅和米雨惜則睡在我的上鋪,其餘人各自睡在自己的睡袋裡面。
我起床後,發現外面的氣溫驟然下降了不少,不禁打了個寒噤。
此時黎竹已經醒了,站在門口張望,看到我出來,他低聲說道:“降溫了,看這天,怕是要下大雪。”
北方的一年,說白了只有兩季——冬夏,即使入了春,下雪也是常有的事,作為生長在江南的孩子,見到雪就如同過節,興奮得恨不得整個人都扎進雪堆裡去。但是此刻這樣的天氣對我們來說並不是個好兆頭,我能夠從黎竹眼中看到擔憂之『色』,耽誤行程對於其他人來說都無關緊要,但是對我來說,卻『性』命攸關。
我朝他慘淡一笑,道:“如果天要亡我,饒是我有師祖那般通天的本事,也逃脫不得,只能認栽。”
黎竹收起擔憂的神『色』,無奈一笑道:“你倒是看得開……”
待到其他人醒來,我們收拾了行禮,穿上厚實的外套,繼續上路。
牛二生走在最前面,不停地打望天空,回過頭對我們說道:“要下雪了,上了凍,山路就更難走了,你們小心腳下,山路上一旦打滑,可就不是摔跤這麼簡單了。”
“牛師傅,看起來你倒是不擔心天氣。”黎竹在一旁『插』話道。
牛二生撥開前面的樹叢,道:“下雪,年年都會遇到,有好處也有壞處,我習慣了,記得二十六歲那年兒,和師父上山,遇到過這輩子最危險的一次,雪崩了,整個山腰兒的林子都被埋了,我運氣好,躲在一片石崖後面逃過一劫,但是師父和一個同伴沒回來……唉!這片山林,是放山人祖祖輩輩用命踏出來的。我那時決定,再危險,師父的衣缽都得由我接下來,要讓師父在九泉之下能夠瞑目。傳承這東西,有血有肉,不是說丟就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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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牛二生話音剛落,我、師兄和張馳幾乎就異口同聲地說道。
對於牛二生的話,我們感同身受,我們知道,傳承就如同血緣一般的存在,是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割捨的一部分,隨著成長和獨立,我們清晰地認識到師父師祖肩上的擔子,我們早晚要接下來,並且為之奮鬥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