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賈芳一出手就氣勢凜人,令人畏懼,但是她還是落敗,而且是一敗塗地,她甚至連師叔的一根汗毛也沒能碰到。
師叔神色平靜,將符陣倏然一收,整個符陣就如雨傘一般倏然收起,化作一團圓球,將百餘隻空頭蠱包裹其間。
師叔將光球託在手中,面對頹然跪地的賈芳說道:“以你的本事未必能對苗鳳兒下蠱,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在她身體內種下空頭蠱的,而且還是惡毒的連心蠱!”
賈芳神情無比失落,但是不敢不聽師叔的言語,畢竟自己的空頭蠱還在師叔手裡,她愣了下,問:“你說什麼?連心蠱!”
我們一下子都皺起了眉頭,難道賈芳不知道連心蠱?
師叔也聽出了賈芳語氣之中的詫異,頓了頓,便接著問道:“你的本命蠱在我手上,我隨時可以取你性命。”
賈芳被人攙扶著起身,我看到她兩腿還在不停的發抖,不知是剛才戰鬥到時候耗力過度還是因為害怕,聽到師叔的威脅,她一陣驚慌,深知師叔拿捏空頭蠱絕不在話下,只能打掉了牙往肚裡咽,急忙解釋道:“萬不敢誆言,連心蠱乃是頂尖的下蠱手法,這世間會用之人屈指可數,我根本不會。”
我身後的苗寨人也開始議論紛紛,顯然他們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賈芳不會連心蠱!當她說出這番話時,我都不敢相信,難道說故意害死苗鳳兒的另有他人!
我立即將目光鎖定了站在一旁的馬向前,但是他卻眼觀鼻觀心,儼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如果此事與馬家有關,他應該會當即站出來阻撓啊,為什麼無動於衷呢?真是奇怪了。
師叔也十分驚訝,聲音抬高了幾分:“那你的空頭蠱為什麼會以連心蠱的方式下在苗鳳兒體內!”
賈芳被問得一愣一愣的,顯然也沒想明白,不禁低頭思考起來。
師叔的眼神在那一刻瞬間露出了一絲寒意,我瞧見他左手微微一收,手心的光球頓時出現無數遊離的電光,賈芳突然面部一陣扭曲,抓住著自己的心口,身子彎成了煮熟的蝦米。
在巨疼之下,賈芳從牙縫中勉強憋出來一句話:“我也不知道!住手!住手!”
就在這時,一直緘默不語的馬向前上前一步面含春風地說道:“陸師父,既然你為苗家寨出頭打贏了賈神婆,成王敗寇,我們決無二言,既然賈神婆不知道原因,還請寬宏大量,莫要為難,看在我西南馬家的面子上,留她一命。”
我們身後的苗家寨村名頓時就不樂意了,大聲叫喊道:“憑什麼!她殺了苗神婆,一命償一命!”
馬向前瞥了一眼苗寨的村民,依舊面不改色,“如陸師父所言,真正害死苗家寨神婆的另有其人,賈神婆確實與苗神婆有過交手,但是江湖對決,受傷在所難免,且傷不致死,真正的兇手還逍遙法外,現在讓一個無辜之人償命,與那邪教有何區別?”
他一句話,讓苗家寨全寨啞口無言。
對啊,理是這麼個理,難怪她會問苗鳳兒在哪裡,也就是說當時她並不知道苗鳳兒已經離世,難道賈神婆知道苗鳳兒去世後的挑釁也只是居高自傲?
但是我想了想總覺得哪裡不對,首先馬向前一番作態讓人捉摸不透,自始至終都保持旁觀者的姿態,我們更不知道他是否知曉其中內幕,但是竟然一句話撇清了賈芳的罪孽,也實在是有些荒謬,可是我們竟然無言以對。
而師父始終保持著沉默,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之中。
師叔沉默了許久,竟然鬆開手,撤去了符陣,百餘條空頭蠱倏然聚合成一隻,驚慌失措地飛回賈芳手中。
直到這時,賈芳才長出了一口氣。
“滾吧!如若再犯,定不輕饒!”師叔就這樣放他們離開了苗家寨。
馬向前還算講信用,被捉的人也都放了回來。
不過苗家寨的村民有些不甘,這麼輕易地就放了他們,恐怕以後還會來挑事,到時候若是我們不在,他們可如何是好。
雖然有這樣的抱怨,但是面對我們的解圍,他們還是萬般感激,視我們為救命恩人。
不過我發現師父和師叔的面色有些凝重,並沒有在村口逗留,而是當即返回了苗叔家中,我們四個人聚在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