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惡寒並未對我的身體造成多大的傷害,純粹是不斷用難以忍受的劇痛刺激我的神經,折磨我的精神,倘若能夠忽略這種感覺,不就能好受的多嗎?可是一般情況下根本不能做到。
於是,我開始依照腦海中的記憶,念落塵咒,在這段咒訣出現在我腦海之中時,就牢牢地印刻其中,儘管不少符文我見都沒見過,但是此時依樣學樣地念起來,竟然毫不費力。
我因為被折磨得十分虛弱,唸咒訣的聲音也很輕,但是當我開口的剎那,腦海便瞬間化作一片海闊天空,與此同時,我的感官也漸漸變得模糊起來,刻骨銘心的疼痛漸漸淡去,變得無關痛癢,師兄的聲音也漸漸變得遙遠而含糊不清,眼前烏黑的牢籠漸漸化作一片萬里無雲的天空,一望無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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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彷彿置身於天空,一如我幾次暈厥與聖童子相見所處的時空,天地在一瞬間縮小,而我則俯瞰著一切,置身世外,此時的心如同止水,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而伴隨著我行咒,在我腦海中迴響的落塵咒,變得越來越緩慢,越來越縹緲,猶如來自天界的梵唱。
我的意念隨著咒訣儼然超脫於本體,遨遊於九天銀河之上,便如同入定一般,任外界暴風驟雨,山河飄搖,自有一股眼觀鼻,鼻觀心,萬物皆不可左右我的心境。
這是一種修行境界的提升,僅僅一段咒訣,使得我感覺自身修為在那一瞬間得到了飛躍,這種提升並不像當初聖童子強行激發我體內潛藏的意念力一般被動和難受,反而像是我自己透過修煉而來,最明顯的成果,就是對於意念力的運用變得更加了熟於胸。
這種修為的提升算不得一步登天,卻讓我頓時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靜心咒本身就是一種提升心境的咒訣,而由此演化而來的落塵咒更像一種修行的手段。於我而言,如同雪中送炭,我頓時明白,真正的術法,並非僅僅是平心靜氣,全神貫注,而是超脫於世外,融匯於天地。
當一段咒訣唸完,我才慢慢恢復到現實,我依然平躺在地上,就彷彿是睡了一覺醒來,然而當我看到孔嫣掛著淚水的臉頰,還在一刻不停地喊著哥哥,我才知道時間只不過過了幾分鐘而已。
疼痛,再一次如潮水般湧來,卻遠不如剛才那般劇烈,甚至連普通的頭疼都不如,我感到流竄在我體內的惡寒似乎凝固一般,聚集在我的小腹處一動不動,與此同時,我此時的呼吸變得格外綿長,一次吸吐竟然長達兩分鐘,不過隨著時間推移,又慢慢的恢復正常了。
“雲翼,你剛才唸的什麼?怎麼感覺你的氣息突然變了?好像突然靈魂出竅了。你沒事吧?”師兄一直趴在地上關切地檢視我的情況,此時也察覺到我的變化,他對於氣息和聲音的感受遠比我敏感許多,以為是我體內的惡寒引起的,不禁擔心起來。
“我沒事。”我的回答依舊虛弱,卻有了一定的底氣。
說完,我試著起身,然而渾身乏力,猶如失去了骨頭,頓時又摔倒在地,於是,我把目光投向孔嫣。
“孔嫣,你把哥哥藏在那邊的包給隔壁的哥哥。”我微微抬起手指,指向角落處的一堆雜草,在投入這個牢籠之中後,我第一時間檢查了身上的法器,接著就全部放到揹包之中藏了起來,包括師父給我的符牌以及龍脈玉符,生怕那些人檢查之時發現,因而白角命人搜身時什麼也沒搜到,我多少有些慶幸自己有此先見之明。
孔嫣是個十分乖巧的孩子,聽罷,點了點頭,掛著淚水將我的包透過縫隙塞給了師兄。師兄隨身佩戴有師門的囊袋,可納須臾於芥子,再放下我的包也綽綽有餘。
沒有骨牌的金紋神護,沒有玉符的帝王龍氣,失去了這兩個宛如盔甲一般的守護力量,魔心血印便如同解脫束縛的野牛,猛然衝入我體內,好在我並沒有施展術法,血印那遇強則強的力量並未對我造成實質的實質的傷害,此時便如同一頭狂奔的野牛,在我筋脈之中肆意遊竄。
不過它顯然感受到了剛入侵的惡寒,正在試圖尋找被落塵咒凝固在丹田處的惡寒。
這兩股與眾不同的氣勁留存在我的體內,使得我如同同時喝了酒和醋一般,十分難受。
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雖然身體虛弱,但憑藉一股落塵咒洗禮過的意念力,帶著不屈的意志,首次與藏匿在我體內的魔心血印相撞,兩股正邪兩立的氣勁在我胸口處陡然相撞,宛如兩輛高速行駛的卡車轟然相撞,頓時,我宛若被人猛擊胸口,隨即吐出一口老血。
在那一瞬,我動用的那股意念力如同一朵殘雲,煙消雲散,然而血印也同時如同受阻的利箭,停滯在我的胸腔,似乎還停留在突如其來的抵抗所產生的驚駭之中。
誰都沒有想到,此時的我竟然會如此精妙地運用意念力,試圖壓制血印,這是一次試煉,是對於我在落塵咒洗禮過後修為的試煉,雖然失敗了,但是我心中一片驚歎,我從未想過能有一天依靠自己的力量抵禦甚至暫時壓制住了魔心血印,就連師父都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天哪!這不是因禍得福嗎?我是不是應該好好感謝一下白角這個喪心病狂的糟老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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