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其言開始爬上桌子,跪在上面貓著腰擦出“沙沙”作響的聲音,唐即事眼珠子都要掉了出來。
邁斯又問了一句:“唐,唐,考慮如何?”
唐即事這才想起還有要事要做,艱難將思緒拉回,胡亂回了一句:“挺好的。”
邁斯一愣,“喔,唐,回答我的問題,請叫我的全名。”
唐即事時不時目光往溫其言那邊瞟,心不在焉扭過頭道:“當然當然,你的全名......”
二人面面相覷,唐即事一時無言。
最怕空氣頓時安靜。
邁斯瞧著他沉思的模樣,而唐即事現在腦子空白一片。
兩人沉默一瞬,邁斯撐不住了道,“好吧,那我再簡單介紹下自己哈,我叫亨弗裡·阿奇博爾德·巴塞洛繆·科爾內利烏斯·阿爾傑農·菲茨威廉·傑拉德·塞巴斯蒂安·尤利西斯·蒙哥馬利·沃辛頓斯邁思。我的這些姓氏可都是祖傳的哦,像塞巴斯蒂安、尤利西斯這些,就代表著我有貴族血統呢!這得從我那超級古老又迷人的二百五十代祖先的媽媽的媽媽的媽媽的媽媽的……還有我那超帥的二百五十代祖先爸爸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的浪漫故事講起……再看看我這閃耀著黃金光芒的頭發,還有我這迷人的翡翠眼眸,這又得從我二百三十代的奶奶的奶奶的奶奶……和我二百三十代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浪漫愛情故事講起……”
唐即事也不知他說到他哪代的祖宗,只是一味的含笑續茶,約莫喝了三十多杯龍井茶,眼皮子底下又溜進一個跪在在茶客圍坐的桌上撅著屁股貓腰使勁拿著擦爛的抹布擦桌子......
他瞬間如芒在背,手握著茶杯抖個不停,耳邊不停地傳來邁斯嘰嘰喳喳講述他那輝煌的貴族歷史,唐即事二話不說,“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邁斯嚇了一跳,仰頭呆呆地望著他。
唐即事眼睜睜看著溫其言跪在桌子上擦桌子還不夠,還拿起抹布替茶客擦臉,擦嘴,茶客不僅不怒,反而一臉享受……
時雲起也不拉著點,反而助紂為虐,拿著抹布在茶客面前搖花手。
嗯.......唐即事一言難盡嚥下這口氣,扭頭強顏歡笑耐著性子再次坐了下去:“這位公子——”
邁斯伸手打斷他:“r唐,請叫我全名。”
唐即事啞聲當面罵了一句,我去你&&......
邁斯皺眉,以為他嘴抽筋了。
唐即事罵爽了,隨後勾唇含笑,一股氣念抽出:“呃,狠厲佛,愛情脖兒得,霸腮螺母,科二內力鎢絲,俺兒劫農,飛馳尾聯,解辣得,塞吧死弟安,有理喜死,猛哥瑪麗,窩心蹲,私賣思公子,你們蘭大東家是窮瘋了嗎?一開票號的,張口就要索我一億銀兩,怎麼你那什麼三弟拓印機很威猛麼?況且又不是我求他用那什麼三弟重築我茶樓的,也不知他用的是何材料,我還不知道我茶樓要是遇到發洪水地震泥石流,會不會是行州城第一個塌的。”
面對唐即事巴拉巴拉一頓難聽的話語,斯邁急了,音調提高:“你卑鄙無恥下流無賴!”
唐即事撅著嘴挑釁拱手,“私賣思公子,回去告訴你家蘭大東家,我唐即事要錢沒有,要命也沒有,但我有的是力氣和手段同他在公堂上不見不散,出門左拐,恕不遠送。”
他起身謝客。
邁斯見他油鹽不進,如傳聞中所言,摳的要死,也不知道一天在摳些什麼。
他起身拿起帽子戴在頭上 ,紳士般同他頷首,轉身離去不慎碰到搖花手的時雲起。
抹布掉落在地。
時雲起有些錯愕,倔脾氣一下子爆發,還未轉身火藥味十足道:“走路是不長眼睛的麼?”
唐即事提心吊膽看著她扭了扭雙手,準備降龍十八掌,立馬背身過去。
溫其言跪在桌子上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更何況轉身去對視要抓他的人。
邁斯正要開口,時雲起便轉過身,十八掌要過去之時,一聲磁性的聲音響起“抱歉,我迷人且美麗的小姐。”此話一出,時雲起轉怒為喜,眉開眼笑起來,側著身子嘴角壓不住,“哪裡哪裡。”
見時雲起從暴如虎一下變成溫如貓,邁斯禮貌抬起她的手,負手彎腰要吻下去。
冷不丁地,背後被人猛地一拽,一個踉蹌差點摔個狗吃屎,好容易才穩住身形,裴思衡氣鼓鼓地指著他嚷嚷:“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調戲富家小姐!”
時雲起頓時覺得裴雲起莫名其妙,上前把他手拉下,不悅道:“喂,大哥你有沒有搞錯啊,人家只是道歉!”
裴思衡小瞅了一眼邁斯,對時雲起欲言又止,終是忍不住道:“哪有人道歉用嘴親的啊?”
時雲起見他根本不可理喻,懶得理他,拿起抹布大踏步子往廚房走去。
裴思衡見人走了,要叫住她,邁斯不服氣上前要以牙還牙,裴思衡左右撩了撩袖子,甩了甩劉海,“怎麼,你還要用嘴親我呢?”
見裴思衡氣勢洶洶,邁斯頓時慫了,向唐即事投向求助的目光,唐即事一下子迴避,盯著牆上張貼的“禁止蕉綠”的龍飛鳳舞的字畫仔細端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