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來無影去有蹤
旬日後,茶樓生意松閑平常,各夥計百無聊賴各司其職,倒是溫其言越研究裝備越入迷。
江晏禧站在賬臺旁低頭按著電子計算機計算這個半月的盈虧,發現廚房這塊開支較大,抬頭叫住坐在“禁止蕉綠”字畫下圈椅上慢悠悠喝茶哼著曲的唐即事:“事兒哥,這個月廚房用具開支較大,是要額外省省,還是長痛不如短痛,再出點資費買個廚具全家桶?”
沉浸於自我世界的唐即事哼著:“該怎麼形容你最貼切那什麼比較你最特別——”一聽,馬上起身飛奔到她面前,接過一看,眉眼漸漸嚴肅起來,摸索著下巴道:“小遲怎麼搞的?”
“小遲,”他叫了一嗓子,遲枸枸立刻從廚房闊步跑來道:“展櫃的,怎麼了?”
擦著桌子的溫其言好奇走了過去。
唐即事放下賬目,問道:“怎麼九口鍋燒爛了八口鍋?”他用手比劃著。
遲枸枸聽後,心想唐即事要開始下套了,故意委屈激動道:“掌櫃的,你聽我說,要不是你縱容水長清在茶樓裡混吃混喝,專門吃些河南招牌菜,也不至於我們只剩下一口鍋,其實我每天頂著一個鍋的壓力伺候茶樓上上老小,我真的太想努力了,但是這鍋也不爭氣!”
照遲枸枸這麼說,怪我咯?唐即事心想,不過轉念一想,這責任不在自身,要怪就怪水長清這個厚臉皮太不要臉了!
溫其言瞧著他深思,心想他在想什麼。
緊急著,唐即事一笑,雙手搭在溫其言和遲枸枸肩膀上,道:“我想了想,還是覺得你們盡量對茶客好一點,討他們一笑小點歡心,不用太多,至少讓他們看得下去,比如暗示他們打點賞什麼之類,如果要用資費出的話,那我得從你們的月錢中扣掉一半,”他用手比劃了一下,順便又瞟了一眼靠在朱紅茶樓大門扛著毛巾接客的裴思衡,生怕他跑過來甩個劉海和他囉嗦理論。
溫其言倒無所謂,有沒有月錢都行,倒對唐即事有點欣賞。
不過最近有一家相思社助力幫助迷途人群解疑釋惑,他其實想攢點小錢去諮詢。
遲枸枸笑笑不語,轉身默默離去。
唐即事抬手叫道:“唉,枸哥別走啊,您倒是表個態啊!”
遲枸枸抬手搖搖不答。
唐即事暗自努了個嘴,又望向溫其言:“你愣在這幹嘛?還不幹活去!”
溫其言忸怩道:“老闆,說到月錢你上個月還沒發我呢!”
唐即事故作思忖一瞬,扶額道:“有麼?”
“你忘了麼?”
“等我想想。”
溫其言站在原地等著他的回應,不料唐即事咬了咬唇,滿臉懊悔小聲呢喃:“上個月有麼?我這豬腦子!”,說著佯裝很是煩惱從他身旁滑走,
溫其言:“.......”
裴思衡扭頭看到唐即事又繼續坐下來喝茶看江湖日報,慵懶靠在門框便道:“掌櫃的,我聽說最近行州來了個皮戲班子,裡面有個男的惹的行州姑娘人人憐愛,此人來這一天,全行州姑娘都去圍觀,整條街都被圍得水洩不通。”
唐即事:“說重點。”
坐在他鄰桌的時雲起解釋道:“某人懷嫉妒那男的把他熟絡的女茶客給吸引走了唄。”
唐即事喝了一口茶撲哧一笑,差點噴了出來,把一旁認真拖地的溫其言給拽了下來坐在自己旁邊問道:“阿言同志,你認為咱們的老裴是自信呢還是自戀呢?”
溫其言仔細分析道:“都有,但我認為人貴在自知之明。”
唐即事揚了下巴道:“聽到沒老裴,你還得再繼續鍛煉。”
裴思衡不解甩了個劉海不解道:“憑什麼啊?我風華絕代,行事作風麻利妥當,怎麼就不行了?”
時雲起聽後捧腹大笑,笑得直跺腳,指著裴思衡道:“老裴,你要不照照鏡子再看看你那還沒消腫的小紅臉!”
一說到裴思衡這個臉,唐即事和其他夥計就忍不住想笑。
起初,裴思衡底子的確不錯,斜薄劉海有型,鼻樑高挺,輪廓分明,劍眉心目,身材修長,愛穿黑白文武袖,整個人的氣質風流倜儻,像是江湖中的帥面少俠。
但是,自從四月份因為柳絮花粉過敏,又愛逗貓,整個臉腫成饅頭,又過幾天病情加重,整個人就是豬頭人身,現在好了許多,但面向仍像剛發酵的包子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