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狀目瞪口呆。
江為止連忙想到什麼解釋道：“哎呀不好意思哈，這種茶不過舌，過舌會傳來刺痛嘛！可以喝點清熱解毒的板藍根泡水緩解一下。”
索榮皺眉苦笑問唐即事：“你怎麼沒事？”
唐即事端起茶杯，“咕嘟”一聲，仰頭一飲而盡，然後樂滋滋地笑道：“我通常性子急，都是直接一口悶的！”
索榮心中滿是怒意，面上強笑。
遲枸枸聽江為止說清熱解毒，想到今早早就出鍋的排骨燉人中黃可以清熱解毒。
奈何其他人不願吃，只得再入鍋小火煮了一道。
開口示意小口喝藕湯的裴思衡：“老裴把你眼前那道菜遞過來給索大人解解毒。”
裴思衡緩緩抬手去拿，時雲起幫他拿起遞給遲枸枸：“我幫你拿，省得你又覺得不舒服。”
遲枸枸接過，放在索榮眼前。
索榮心裡甚是欣慰。
上前興奮揭開飯蓋一愣。
“這……”他扭頭望遲枸枸。
溫其言見他一會滿心歡喜，一會晴天霹靂，陰晴不定 ，好奇伸著脖子看了一眼。
遲枸枸熱情替他盛了滿滿一大碗遞在他眼前。
索榮看向其他人道：“你們要不要來點。”
眾人直搖頭拒絕。
遲枸枸為他講解道：“其實這道菜是中藥熬成，既養人，又清熱解毒 ，別看它賣相不好，但是功效不錯，前天有個阿婆就滿身痢疾，就是喝人中黃泡水好的。”
索榮被他一陣吹鼓，當真信了，雖然碗裡飄著幾塊排骨，還有兩根又粗又大的屎黃色條狀物質，想必便是人中黃。
他舀了一勺送入口中，有股淡淡的排骨味，覺得還不錯，又多喝了幾口湯。
江為止自聽到“人中黃”一詞，腦子翻來覆去搜尋此物，遂又問道：“遲娃子，你說的人中黃是不是甘草磨成粉放入竹筒密封再中到糞坑中浸泡七七四十九天？”
“對啊對啊，江叔你懂的真多。”
索榮和眾人一聽，臉色僵住。
索榮不可置信，還莫名在嘴裡嚼了兩口，吃驚道：“你說什麼？”
江為止意識到自己好像在不合時宜說了不適的話，片刻閉嘴了。
眾人看向索榮，五心六意。
遲枸枸還想解釋什麼，索榮忍不住轉身“嘔——”了幾聲，唐即事扶額，急忙搖手：“快快塊，帶索大人下去喝水洗洗。”
眾人亂成一團將索榮叉下桌，送到廚房去灌水。
索榮嘴裡直苦叫：“我恁個親娘啊！”
遲枸枸強笑向唐即事，手足無措解釋：“人中黃就是一味中藥——”
唐即事起身打斷：“我知道我知道。”
“它真的沒有泡到糞——”
唐即事走了幾步點頭：“我懂我懂，吃不死人。”
“不是這樣的，掌櫃你聽我說完——”
唐即事早身影消失在布門前。
溫其言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堅定道：“我相信它是一味中藥。”
遲枸枸哭笑不得，屁顛屁顛跟著他們跑進廚房。
時至下午，春風颳起朱雀街的柳絮和海棠花，整條街彌漫著無味的花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