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客們幾乎看呆了。
空中彌漫著香氛的玫瑰花香。
溫其言站在唐即事旁邊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反觀唐即事面色陰沉,正準備轉身走人被男人親切熱情叫住:“雞屎兄,一別數年,好久不見——”
男人單手抬起打招呼,舞動著身軀向他而來深情唱著:“在億萬人海相遇,有同樣的默契,是多麼不容易——”不經意間,他露出腰間的革帶鑲銀,左右手指上的翡翠扳指,透氣軟高皮靴等等,總而言之,整個人穿金戴銀,閃閃發光,風光無限
轉眼間他已經走到他跟前。
唐即事努力扯出個微笑見他雙臂張開,與他相擁:“哎呀,是啊,靄慕梵小弟好久不見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啊!”
溫其言和其他夥計聞到此人身上濃厚的古龍香水味。
裴思衡沖進來要把人拉出去,唐即事叫道:“老裴,我兒時玩伴靄慕梵。”
裴思衡聽後,上下打量了一下靄慕梵,尷尬笑著便出去迎客了。
溫其言摸著抹布要走人之際,靄慕梵突然叫住他:”這位小兄弟留步,請問你尊姓大名?”
他望向他。
唐即事立馬介紹:“我茶樓夥計溫其言。”
“久仰久仰。”他拱手。
溫其言亦是拱手。
唐即事吩咐道:“阿言奉茶。”
溫其言轉身去了廚房。
唐即事伸手相邀:“來,梵小弟請上坐。”
二人圍坐在八仙桌上,面上嘮嗑,實際私下較勁。
“不知你這十年去哪了,信上你也沒說,只是一個勁吹捧自己賺了多少錢?”唐即事好奇問道。
溫其言把三杯茶奉上,自己則坐在唐即事側邊聽著他們談論。
靄慕梵輕笑道:“嗐,其實吧,也沒賺多少錢,就是翻過大西洋去了一個別具一格的朝代散散心,也就賺了五百萬銀兩吧!”
此話一出,唐即事整個人都震驚。
溫其言若有所思喝著茶。
靄慕梵突然站起來道:“雞屎兄,你這裡茅房在哪裡?”
“往廚房直走,有個後院,你就看到了。”唐即事面上假笑道。
他起身而去,還不忘調侃道:“雞屎兄,你這茶樓也忒簡陋了吧。”
唐即事瞅著他的背影離去,抱手“切!”了一句。
溫其言見狀道:“他是你誰啊,說話有點讓人聽不下去。”
“我兒時玩伴,我家曾住在海邊一個小村莊上,他自幼家境貧寒,愛攀比顯擺,總是來我家蹭飯,我們總愛一起在海邊玩沙子,他總是把我娘做給我的褻褲晾在竹竿上就拿去穿在自己身上。”
“事喝了口茶道:“玩沙子的時候,他蹲下腰後的褲子沒兜住就看到了唄。而且他近些日子寫信要來看我,又在信裡面臭顯擺,架不住他問我茶樓地址,我就亂編了一個,誰知道他那麼快就找上門了。”
聽他這語氣,溫其言似乎感受到他的無奈和不情願。
唐即事想到靄慕梵方才的言論又問:“他說翻過太平洋散心是什麼意思?”
大明萬歷年間,明朝政府對海禁較為寬松,所有鮮有少部分人會漂洋過海,當然正因為這一原因,沿海地區倭寇之患再起,不過這是後話。
溫其言簡潔解釋:“意思是他下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