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即事負手而立,毫不猶豫:“不會,後悔是小孩子才會做的,我能做的有且唯一的是相信你永遠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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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茶樓開張,溫其言經過一夜的時間,初步穩定恢複機身,但機能仍舊處於比剛來到這裡還要羸弱狀態,只能暫時臥床休養。
時至日中,茶樓裡來了一位拎著皮箱子的青衣女俠站在門口,響起悅耳的聲音:“茶樓可允我留宿。”
裴思衡扛著毛巾,本想隨口拒絕,但看到女子面孔清麗,柳眉細長,整個眼睛都亮了起來。
上前趕忙笑臉相迎:“是什麼風把梅娘子吹來,快快請進!”他不卑不亢領著她往茶樓裡走。
時雲起見裴思衡眼睛都要掉在她身上,不屑拿著抹布繼續彎腰擦桌了。
梅娘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將皮箱放在門口隨他進了茶樓,又問:“茶樓可允我住宿!”
此時的唐即事從樓上下來,聽後,客氣拒絕:“這位女俠,本店不提供住宿,若想留宿,可出門左轉方見酒樓可去。”
裴思衡跑上樓湊到他耳邊道:“掌櫃的,你在說什麼啊,她可是江湖日報新貴體驗各大店鋪評談的梅娘子啊!要是她能在江湖日報美談我茶樓一番,那日後我茶樓豈不是名聲大噪?”
唐即事不以為然扭過頭道:“不是不讓住,是我這裡真的沒空屋。”
梅娘子站在原地抱手望著這兩人嘀咕,忍不住道:“二十兩銀子買你茶樓留宿一晚。”
兩人正在據理力爭,唐即事聽到二十兩,一手扒開裴思衡的臉,雙眼放光,踏著小碎步下樓趕忙倒茶伺候。
裴思衡:“唉,你不是說不——”
“愣著做什麼,快把梅娘子的行李搬上去!”唐即事倒茶叫他。
裴思衡下樓去門口拎箱子,彎下腰那一瞬間,眉色上挑,拎了幾下,腰都直不起來,心裡納悶:什麼東西那麼重?他一個男人會領不動。
時雲起見他在門口望著腰像拔蘿蔔般滿臉通紅拎不起小皮箱,走過去,一把推開他,道:“閃開,一大男人連個小皮箱都拎不動,簡直丟人現眼!”
隨後時雲起輕松拎起送往路上。
裴思衡目瞪口呆。
坐在“禁止蕉綠”下圈椅上的唐即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道:“梅娘子光臨敝樓,真是蓬蓽生輝啊!”
梅娘子指間輕敲桌子,高傲道:“唐掌櫃言重了,本女俠向來愛遊山玩水,近日才得知我年幼離散的親弟就在行州城內,我馬不停蹄日夜兼程來到這裡找他。”說著說著,她開始掩面自責起來。
唐即事見她馬上繃不住要哭了,抬手安慰:“不要哭不要哭,如果你願意相信我的話,我叫蒹葭姐為你寫一份尋人告示貼在牆外木板上。”
她抬起濕漉漉的眸子,雙手拉住他的手腕,激動道:“真的?”
“真的不騙你,我這人從不做坑蒙拐騙之事,你方便透露一下你弟弟相貌身形?”
梅娘子從袖子裡亮出畫風粗獷誇張的男人相貌。
唐即事一言難盡,指著線條潦草全身穿著緊身衣,每一片肌肉鼓起,眼睛上戴著彎彎的眼鏡ed眼鏡),做了個比剪刀手動作的短發留鬍渣的男人,留白處寫著三個字:梅錢兒。
梅娘子見他不語,又問:“你見過他嗎?”
唐即事用手擋住畫中半張臉,一看那眼睛,極其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只不過想不起來。
他搖搖頭道:“沒見過。”
梅娘子吃驚,語氣強硬:“你怎麼可能沒見過?”
她如此失態,唐即事頓時知道什麼,故意“嗯?”了一句。
梅娘子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又開始哭天抹淚:“我那苦命的弟弟啊!”
沒我沒了的哭聲嚇壞周遭茶客,唐即事轉身笑著:“您喝好,喝好。”
梅娘子越哭越兇,唐即事見她這是要嚇走他的茶客,忙得起身連連緩聲道:“你別哭,別哭,你今日在這裡待一晚,明日再找也不遲,說不定,他今日就來茶樓吃茶!”
梅娘子聽後,才肯罷休,嘴角微微上揚。
唐即事轉身去廚房拿點心。
梅娘子抬起手腕上的吸熱太陽能語音玉鐲對它道:“喂喂喂~蘭東家,我已成功混入茶樓內部!”
蘭書亦:“今晚務必將溫其言帶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