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茶樓嘮叨夜敘共燭光,唐即事被折騰難為眠。
暴富茶樓。
夥計們簇唐即事和溫其言哼著歌上樓。
林蒹等女子先行歇息,三樓走廊裡只剩下唐即事一行人。
唐即事笑呵呵對眾人道:“你看你們哪位收拾個床位來給阿言同志睡覺。”
溫其言不好意思低下頭。
裴思衡與遲枸枸心照不宣看了對方一眼。
江為止見二人擠眉弄眼的,心裡暗想:這倆瓜皮又在坑我!
唐即事見三人不吭聲,又見裴思衡眼皮抖得厲害,問了一句:“老裴你眼皮沒事吧,抖啥呢?”
裴思衡搖頭:“沒有沒有,我和枸哥住在一起,就怕委屈了阿言了!”
“沒有啊,打個地鋪湊合嘛!”
裴思衡一個激靈搖搖頭,湊近唐即事耳邊:“不行啊,枸哥腳一到春天就臭汗滴水,我怕晚上滴到阿言臉上,鼻孔、嘴裡、再到五髒六腑......”
唐即事不耐煩地轉過頭,瞥了他一眼:“要不你睡地鋪,阿言睡你那唄!”
“那更不行了,我認床,不在那張床上睡我半夜會夢遊跟人急!”裴思衡故作委屈道。
唐即事抬起期待的眸子看向江為止道:“江叔~”
江為止難為情,但還是答應道:“好嘛,我等哈就把我那些‘毒藥’騰出來噻。”
“等等,”唐即言叫道,“毒藥你要騰哪去?”
“走廊可以嘛?”
“一樓桌上可以嘛”
“再不濟只能放唐娃子你哪哈!你那房間一個頂兩嘛!”
唐即事猛烈搖頭搖手:“不行不行,不可以放我那裡,阿言和我睡吧,江叔你好好休息吧!”
於是他攬著溫其言的肩膀轉身回自己臥房。
江為止、遲枸枸、裴思衡見事成了,三人相互擊掌勾肩搭背,用粵語激昂唱出:“浪奔,浪流,萬裡濤濤江水永不休——”
溫其言見唐即事一臉厭煩默然,問道:“你好像不開心。”
當然不開心了,遇到你這個麻煩精,唐即事在心裡撅著嘴小抱怨。
唐即事推開門,扭頭咧了苦笑,又歸於厭倦道:“我很開心,喏——”他指著地上的地鋪道:“還有三天你就先睡這裡。”
他匆匆交代完,爬上榻鞋子亂甩連腳都沒有洗,倒頭大睡。
鞋子飛到溫其言腳邊,他彎腰撿起放在鞋臺上,見他像塊抹布倒在榻上,忍不住手舞足蹈高音清唱了一句:“人生夢如路長,讓那風霜風霜流臉上~”
唐即事被他吵得憋著怒,起身坐起榻上一臉窩火道:“又怎麼了!”
“你還沒洗腳。”他將洗腳水端在他面前。
溫其言認真道:“老闆你知道為什麼寧採臣摔到聶小倩棺材板上會被反彈?”
“因為棺材板是黃金鑄的。”唐即事手撐著腮,耷拉眼皮打了個哈欠。
溫其言彎腰放下洗腳盆道:“不對,因為寧採臣趕路沒洗腳。”
真煩。
煩得要死。
好想一巴掌將他甩飛到月亮上。
唐即事無奈死盯著溫其言心裡喃喃道。
溫其言上薄唇要張開之時,唐即事立刻抬手道:“我洗我洗,你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