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即事起身湊到他耳邊同他耳語：“就那方面！”
溫其言明白了，意味深長“喔——”了一句。
“所以你說了沒？”唐即事用試探性口吻道。
溫其言轉了轉眸子道：“沒說。”
唐即事登時全身放鬆起來。
“我沒跟他們說你腎方面不行！”
唐即事一聽，身子一愣，僵硬扭過頭道：“我有說過我那方面不行？”
還未等溫其言開口抱歉，聽書的茶客們紛紛開口退錢大聲嚷嚷。
唐即事立馬跑到茶客們簇擁著說書臺的人群背後。
“退錢！”
“退錢！”
“退錢！”
聲聲抗議，唐即事努力擠到他們面前，張開手安撫大聲道：“諸位看官，請靜下來聽我說！”
茶客們這才不依不饒睜著兩雙鋒利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
唐即事被這樣一盯，反倒有些不自然了。
他笑呵呵胸前搓著無處安放的雙手道：“能告訴我為何要退錢？”
溫其言好奇心驅使，站在人群外瞧了一眼。
一茶客忍著無名之火指著他身後紅衣束發的林蒹道：“你自己看看你家說書先生這份德行！”
唐即事不滿了：“說書內容不好請不要上升到說書先生的人格！”
茶客紛紛議論道：“你是瞎嗎？”
“煩請轉過身好生看看。”
“兩個睜著眼說瞎話之人。”
唐即事聽不得了，開口道：”嚷嚷什麼啊！哪裡出了問題了？倒是提出來啊，一個兩個炒大鍋飯，我不知道我怎麼退錢。“
茶客們終於靜下來了。
另一茶客道：“請教唐掌櫃，你聽說過孫悟空三十打白骨精嗎？豬八戒撒網蜘蛛精麼？唐僧大戰如來佛祖？誇父追日跑贏沙僧？”
唐即事面上漠然了，心裡一陣憋笑。
這不文盲才會說這樣的話麼！
等等。
他難以置信地轉過身，就瞧見林蒹懶洋洋地斜靠在椅子上，二郎腿高高翹起，手撐著椅子把手託著腮，一副悠閑自得的樣子，還饒有興致地端詳著抬起的另一隻手上的丹蔻，嘴裡嘟囔著：“假如呢？”
茶客愈發不滿，退錢之聲震耳欲聾，唐即事的耳膜幾近被這嘈雜喧鬧之聲刺破。
“不要鬧了不要鬧了！”唐即事穩住混亂的場面。
溫其言在人群外若有所思便走開了。
“夠了！”唐即事站在人群前怒喝，滿臉慍色。
茶客們被嚇到了，身子一顫，所有人的眼睛都骨碌碌盯著他。
“我的意思是——”他心有千萬個不情願退錢給他們的念頭，但也只能咬牙笑道：“聽書你們聽了約莫半個時辰，我只能退你們一半的錢，當然如果你們覺得不合理，我們臨時有優惠，免費提供一杯茉莉花茶和一小個茶餅。”
茶客們越聽越沒有意思，臉上展露出不耐煩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