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試試。”裴思衡將毛巾扔在他手中被一隻手截胡,唐即事將毛巾隨意扔在裴思衡胸脯上,“你這塊你自己用,阿言用我這個。”
溫其言猝不及防接過他從空中飛來的“毛巾”。
他將毛巾的另一頭拋在空中,白綢緞悉數展開,全長十尺約3.2)。
唐即事一臉殷切道:“請吧,阿言同志。”
裴思衡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扭頭問唐即事:“掌櫃的,這——”
唐即事仔細盯著溫其言,用手將裴思衡扒到一邊去。
溫其言低頭瞧著手中的白綢緞,唐即事盯著他,嘴角邪笑不知不覺歪到耳根子上。
直到一個客人走近之時,溫其言麻利地在客官面前甩起綢緞,綢緞飛速上下飛過客人五官,眨眼間,綢緞早已拖地落到溫其言手中。
裴思衡和唐即事都沒有反應過來。
溫其言看著兩人那副懵懵懂懂的樣子,二話不說,就在客人面前以每秒 25 千米的速度做起了自由落體甩綢緞的運動,隨即聲情並茂吼了一句:“客官裡面請!”
就在唐即事和裴思衡好不容易看明白的時候,溫其言還以為自己已經勝券在握了呢,結果客人前腳剛跨過門檻,後腳就一軟,眼前直冒金星,“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嘔——”
一陣略帶酸爽的味道飄來,唐即事和溫其言一個激靈,轉身一看,客人居然已經暈倒在地啦!
裴思衡嚇一跳,掐了一下唐即事胳膊,二人連忙一個箭步跳進門檻間將暈倒在地的客人扶了起來。
茶客和幾個夥計也都愣住了。
直到送點心的遲枸枸見到這一幕,百米沖速與他分別抬著客人的頭和腿往醫館送去。
途中經過唐即事和溫其言站在一起,客人艱難抬起手無力指了二人,仿若在指罪魁禍首。
唐即事賠著笑臉九十度鞠躬,“客官見諒,下次來茶樓我為你免單。”
隨後他轉身小瞅了一眼侷促搓著衣角的溫其言,心中開始醞釀起幾句毒言毒語,話一到嘴邊,開始強顏歡笑,嘴角一抽一抽:“好自為之吧。”
話畢,唐即事轉身往中堂走去,他趕忙追上。
唐即事坐在椅子上,溫其言正準備坐下時,唐即事不樂意呵斥:“做啥做,好好給我站著。”
溫其言只得老實站在他側邊。
等到時雲起拿了個抹布在空中吊兒郎當甩著向他們走來抹桌子,被唐即事叫住,“時丫頭,教他怎麼打雜。”
時雲起聽後開始打量起溫其言,看他衰表情,動不動就低眉順眼的,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胸膛,一時不確定問他:“我說溫公子,你願意吃苦嗎?”
溫其言偷瞥了一眼唐即事,道:“髒活累活我都肯幹,只要茶樓能夠收留我。”
話意正濃,一烏壓壓的人簇擁著一個玫紅色西裝的金發碧眼的男人進入茶樓。
男人扭著頭用精明的眸子掃視周遭。
溫其言心跳狂飆,瞬間貓腰想鑽桌子,卻被唐即事一把拽住腰帶,調侃道:“跑哪去?躲貓貓呢?給我老實待著去。”
眼見桌子下的一雙鋥亮皮鞋逼近,溫其言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死命要往桌底鑽。唐即事卻一把攔腰抱起他,像拔蘿蔔似的把他拽了出來,順手往剛進門的裴思衡和遲枸枸懷裡一塞,風一樣交代:“繼續帶他熟悉茶樓業務,時丫頭隨我迎客。”
待他起身,金發碧眼頭戴紳士帽的男人早已站在他側邊,雙手插兜,姿勢帥氣,蓄著一小口編了小辮子的鬍子,嘴裡含著雪茄,吞雲吐霧,從雲霧中窺探那抹慌張的身影,不過好在溫其言早被裴思衡他們拉到廚房,只留下三個簇擁的人影。
不等唐即事拱手相迎,那人便咬著雪茄開始用洋文自我介紹,“hi,e is 亨弗裡·阿奇博爾德·巴塞洛繆·科爾內利烏斯·阿爾傑農·菲茨威廉·傑拉德·塞巴斯蒂安·尤利西斯·蒙哥馬利·沃辛頓斯邁思。”他一口氣迅速說完。
唐即事一愣,尷尬一笑伸手相邀:“請坐。”
斯邁拉開椅子一坐,時雲起小聲與唐即事耳語:“掌櫃的 一般與洋人交流,一定要叫他全名,以示尊重。”
唐即事“啊”了一聲,時雲起聳肩拿起桌上的抹布被客人吆喝過去擦另一張桌子。
邁斯將帽子扣在桌上,微笑用蹩腳的中文道:“我是ceo蘭的秘書。”
唐即事先是疑惑,後是一個勁呵呵尬笑:“幸會幸會”。
心裡暗想這洋孫子在說什麼。
邁斯也不知道他在笑啥,只是一味的提醒道:“r唐,請尊稱我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