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現在的道宗嗎？”器靈問道。
霍越澤應聲道:“對，只剩下一座荒山了，還有一處洞府。繞過荒山，後面還有一片竹林在。”
他簡單介紹了一下，卻是有些好奇的問道:“萬年前的道宗，是因為什麼變成如今這個模樣的？”
器靈仔細回想著，答道:“盛極必衰吧？道宗那時候已經存在好多萬年了，其地位就像現在的萬靈劍宗，是修仙界中的第一宗門。”
說話間，霍越澤抬眸望去，發現那隻周身鴉黑的鳥兒似乎察覺到了他回來的動靜，撲稜著翅膀，飛了過來。
鳥兒落在那方石臺上，正歪著頭，睜著一雙豆大的黑眼珠，盯著他們。
“咦？”
器靈驚訝了一聲，小跑過去。那鳥兒也不害怕，舒展著翅膀，站在石臺上。
霍越澤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些靈米來，交給問道牆器靈，去喂鳥兒。
器靈攤開手，那鳥兒便落到他掌心裡，低喙啄著靈米。
霍越澤看了會兒，便繞去後山腰那處洞府內。
“傻啾。”器靈眨著眼睛，低聲喊了下，“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好黑啊！是被火烤焦了嗎？”
鳥兒愣了一會兒，豆大的黑眼珠裡透著幾分迷茫，但它知道眼前這個家夥罵它“傻”，便低頭往那掌心啄了兩下。
器靈笑著道:“你還啄我呢？本來就是傻啾！”
他小聲嘀咕著，伸手摸了摸傻啾的小腦袋，低聲道:“你大概還沒見過他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的變化好大……嗯，應該說，他們兩個的變化都有點點大。”
“我一開始都沒有認出來他們呢。”
當初那個溫柔又什麼都知道的仙人，現在變得有些清冷了，冷漠了，也不太愛說話了。
反而是當年有些任□□玩兒的天道，如今變得會照顧人了，他會笑、會溫柔、會哄人。
可是，他覺得他們兩個都不開心。
一點兒也不開心。
“他們還吵架，還冷戰。”器靈輕聲道，“雖然當年他們也會吵架，會冷戰，偶爾還打架，可是我覺得現在的感覺卻不同了。”
他有些迷茫。
“這就是相愛的兩個人，最終都會變成對方的樣子嗎？”
當初的仙人愛穿白衣，如今只穿黑衣。當年的天道時常穿黑衣，現在最愛白衣。
就連性格與喜好，也會朝著自己愛的那個人而變化嗎？
器靈有些不懂。
他看得出，他家仙人曾經使用的劍在那場戰鬥中折斷，而傅清容那柄折影劍是當年天道說要留下來的禮物。
天道還將九重天上僅剩的宮殿都留給了他家仙人。
而歷劫倖存的道宗，是留給了他家天道。
小鳳凰，也在霍越澤身邊。
都將自己擁有過最好的東西留給了對方，他們雙向奔赴，卻差一點兒越走越遠了。
“他們都快變成我不認識的模樣了，做人一點都不開心嗎？”器靈雙手捧著傻啾，輕聲低喃著。
做人是不是很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