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牆牆也喊出來。”
霍越澤說罷，給問道牆器靈傳了音，讓器靈也出來，一起吃東西。
傅清容不太能吃辣，霍越澤這一次點的也是鴛鴦鍋。
不一會兒，店裡小二將鍋端上來，架好火。紅湯與清湯分隔兩側，在火勢之下，很快沸開來。
咕嚕咕嚕的熱氣蒸騰而上，將整個包廂都充斥著鮮香氣息。
問道牆器靈還是第一次見火鍋，見狀不由得發出一聲驚訝，一雙黑亮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吸了吸鼻子，道:“好香啊！”
待到鍋中食材燙熟後，器靈從紅鍋中撈了一片肉片起來，往碗中滾過，便送向口中。
下一瞬，器靈驚撥出聲，嘶氣道:“好辣好辣！為什麼會這麼辣？”
不過轉眼間，辣意上頭，讓他臉上浮出紅暈來，些許水光在眼眶裡打著轉。
霍越澤聞言，倒了杯水，遞了過去，開口道:“你也不能吃辣啊？那你就吃清湯鍋裡的食物吧。”
說到這裡，霍越澤抬眸看了眼傅清容，道:“你們兩個都不能吃辣，還都因為一杯果酒而醉過呢……”
當年他遇見傅清容化身的容衡時，容衡也因為一杯果酒而醉過。
喝醉酒後的小孩兒，乖巧極了。
被辣得眼眶微紅的器靈聞言，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我那是……是隨我家仙人的呢。”
之後，器靈乖乖伸筷去清湯鍋裡涮菜，偶爾也會碰一碰紅鍋裡的菜，每次都被辣到不行，才不甘心的罷休。
霍越澤見狀，卻是忍不住又笑了下，望著傅清容，開口道:“你知道嗎？當年的時候，你也是這樣的。”
被提及起當年之事，傅清容眸光微閃，回憶著，卻是遲疑道:“真的？”
“就這樣子的，想吃辣，又不敢吃辣，卻還是忍不住想伸筷去紅湯鍋裡。”霍越澤解釋道。
傅清容輕聲道:“我那時候已經有些記不清了。”
那時候，他在想些什麼呢？
他的意識因為那一杯果酒下去，已經有些模糊了，好像是在想——
連口味也不相似，還怎麼生活在一起呢？他要努力的學會吃辣，要不然這個人會嫌棄他的，就不會再帶他一起了。
霍越澤眨了眨眼，道:“你因為被辣到了，喝了那杯果酒，然後就喝醉了。一開始，我並沒有察覺出來你的狀態，還心想怎麼這小孩兒今天這麼安靜，還乖巧呢？”
“後來，你吵著鬧著要買糖葫蘆和花燈，我才發覺的……”
傅清容回憶起來，抿了下唇，才開口道:“我買糖葫蘆，是因為那時候我還有一點記憶，你曾經用一根糖葫蘆來……哄我喝藥。”
聽到這裡時，霍越澤突然發現傅清容的耳廓泛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紅，不由得眨了下眼，眸中亮極了，染上些許笑意。
“我想要花燈，是因為回去的路上，有一段路是沒有光的。我想用那燈來照亮前路……”
那時候的容衡，是沒有他的記憶的，並不知道絕大多數修士是並不怕黑。
那時候，容衡在想，他都會怕黑，難道修士就不會怕黑了嗎？
他也該提著燈，給那個人照亮前路啊。
“……後來，在路上的時候，我好像把燈磕破了？”傅清容說到此處時，遲疑的望著霍越澤。
“嗯。”霍越澤應了聲，道:“燈磕破後，你很不高興，連路都不想走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哄回去了。”
“那盞燈，還在的。”傅清容低聲說了句，“你將那盞花燈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