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容問道:“你沒有拜入萬靈劍宗，想避開那裡，是因為你不想沿著原本的軌跡去走嗎？”
霍越澤靜靜看著傅清容，沉默一瞬，開口道:“我不想拜入萬靈劍宗，也不想拜入天劍峰，更不想成為……你的師弟。”
“你喚我傅師兄與師兄，都是這個原因嗎？”
為了諷刺？
“修仙界中，人人都可以喚你一聲‘傅師兄’，可我不想。”霍越澤眨了下眼，頓聲道，“喊你傅師兄，是諷刺。叫你師兄……”
“……不是因為諷刺。”
傅清容抬眸，望著霍越澤，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霍越澤彎唇笑了下，才道:“喊你師兄，是因為我想。”
“我想，作為師兄，該照顧我的；見第一面的時候，要有見面禮；外出歷練的時候，會護著我一些；有別的弟子欺負我了，要幫我欺負回去……”
而這些，上輩子都沒有過。
冷漠，忽視，甚至身處同一座主峰，在萬靈劍宗的那些年，卻從來沒有見過一次面。
傅清容靜靜聽著霍越澤的話，心裡卻宛如被刀割過一般，疼得要命。
半晌後，他開口問道:“所以，當你師兄的時候，我沒有給過你見面禮，沒有照顧你，沒有在別人欺負你的時候，幫你出氣，幫你欺負回去，沒有護著你，對嗎？”
“對。”霍越澤應了聲。
“你該討厭我的。”傅清容喃喃出聲，他的眸中光澤已然黯淡了下來。
可他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要問。
“是因為我，你才死……”
傅清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霍越澤出聲打斷:“所以，你要補償我，要給我見面禮，要照顧我，要在別人欺負我的時候，幫我出氣，要護著我。”
“在魔界的時候，你照顧了我，在褚妙音追殺時和在南域黑市中，他們欺負我，你幫我出了氣，護了我。”
“而見面禮……你也給了。”
霍越澤說著，從儲物空間中取出那塊玉佩。
玉佩之中，蘊含的是傅清容無數道劍意。
他看著傅清容，輕聲道:“你已經還完了。在你還不知道的時候，你已經補償過我了。我們之間，已經兩清了……”
沒有。
並沒有。
他們之間，沒有兩清。
傅清容默然心說著，他知道霍越澤是在避開那個話題，才故意這麼說的。
他閉了閉眼，艱澀出聲道:“那我的命呢？我的命……還沒有還給你呢。”
他的這條命，還沒有還給阿澤呢。
“你的命，不是早就給我了嗎？”霍越澤望著傅清容，輕聲解釋道，“在魔界，是你親口說的，要把你送給我。”
“我答應了，從那之後，你這條命不就已經是我的了嗎？”
霍越澤不想再討論此事，不想讓傅清容問出那個想問的問題，只好轉移了話題，道:“或許，當年天機子做出的預言是不正確的。”
道子將降臨。
他作為護道人，那傅清容出生的時機，應該是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