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想不想掙脫出來。
他在那幻境之中，也曾意識清醒過一瞬，卻很快又沉淪於那幻境之中。
畢竟，那麼美好的幻境，誰不想繼續待在幻境之中呢？
此時，距離夜色褪去還有段時間。
霍越澤抬眸望了眼容衡，見他神情有些恍惚，出聲問道:“累了？要回屋去休息休息嗎？”
“你已經破了夢蜃編織的幻境，再次入睡，不會再被夢蜃拉入幻境之中。”霍越澤解釋道。
容衡搖了搖頭，兩人此刻正處於危險之中，他怎麼能安然入睡？
他看著霍越澤，問道:“你接下來想做什麼？”
霍越澤沉吟片刻，才出聲道:“找這夢蜃的弱點與漏銅。”
“我能幫忙嗎？”容衡開口道。
“來。”霍越澤朝他招招手。
兩人進了屋，霍越澤抬手往桌上燭臺一覆，掌心湧出一抹靈力，使得屋內越發明亮。
旋即，霍越澤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堆玉簡與許多冊書卷出來。
那些玉簡與書卷中所記錄的，皆是與修仙界相關的知識。其中不乏有許多光怪陸離、奇異怪志之說。
霍越澤出聲道:“漫漫長夜，我們就從這些玉簡與書冊之中尋找試試，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到與夢蜃有關的東西來。”
識讀玉簡，需要動用神識。而霍越澤考慮到容衡並未修煉過神識，便將那一堆書冊交給他來負責。
“好。”容衡點頭應聲，將手邊的一卷書冊拿過來，翻看起來。
霍越澤也順勢拿起一塊玉簡，往眉心處一貼，探出神識去，將玉簡中蘊含的內容一併覽盡。
不過是識讀幾塊玉簡的時間裡，霍越澤抬眸望了眼，便看見容衡已經翻完了一冊書卷，拿起下一冊書卷。
他略一挑眉，出聲問道:“你看書速度這麼快的？”
容衡將目光從書頁上移向霍越澤，頓了下，才解釋道:“我一直都是一目十行，且過目不忘。”
“果真天賦異稟。”霍越澤贊嘆了句。
容衡識讀一冊書卷的速度都快比得上不少修士以神識掃探的速度了。
聽見霍越澤那句贊嘆，容衡下意識想將幻境之中問過的那句話脫口而出。
——那你喜歡我嗎？
只是，這句話在他唇邊繞過一圈，最終都化作了無聲之想而已。
容衡望著霍越澤，半晌後又才將視線移至手中書卷中，快速翻閱起來。
一時之間，屋內靜極，只聽得見容衡一頁一頁翻著書卷的聲音，和燭臺上偶爾響起的一聲細微的燈芯燃燒的聲響。
不過半個時辰，兩人看過的玉簡與書冊皆是已經有了一大半，卻依舊沒有與夢蜃相關的記錄。
夢蜃在修仙界中難得一遇，幾乎是不可見的存在，今夜在此遇見這只夢蜃，也不知是眾人的幸運，還是眾人的不幸。
容衡把手中書卷翻過一遍後，將其放下，又取了另一冊書卷來看。
當他翻過幾頁後，目光落到其中一段記述時，神情略微一僵。
這上面有一段關於夢蜃的記述。著者稱夢蜃最善勾出人們心中的慾念，為其編織幻境，使人們沉溺於最美好的幻境之中，無法自拔……
這一段記述按尋常來說，並沒有任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