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魔氣一遇到雷靈力，愈發囂張跋扈起來，在傅清容體內到處亂竄。
傅清容臉色一白，猛地咳出一口血來。
霍越澤見狀，原本想停手，可當他探查到傅清容靈脈間的魔氣隱約有擴大之時，遲疑了一瞬，強硬地繼續輸入雷靈力。
直到他探進傅清容靈脈之間的雷靈力將那些魔氣驅逐出來後，霍越澤才收回了雷靈力。
“疼嗎？”傅清容望著霍越澤，低聲問了句，“我受傷了，你會心疼嗎？”
霍越澤下意識想要抽回手，卻被傅清容反手捉住，緊緊攥在手中。
他感受到了傅清容掌心間的血，沉默不語。
“以前我受傷的時候，你是會心疼的。”傅清容低啞出聲。
霍越澤動了動唇，卻沒出聲。
他知道傅清容說的是什麼時候，是傅清容化身為容衡的時候。
那時候，容衡受傷，他是會心疼的。
那現在呢？
他還心疼嗎？
他心疼了嗎？
“現在，你不心疼了嗎？”傅清容望著霍越澤，輕聲問道。
說話間，傅清容忍不住又咳了一些血出來。
那血染在傅清容唇邊，襯得他本來蒼白的唇色多了幾分豔色。
霍越澤望著傅清容唇邊染上的血，忍不住在心裡問道——心疼嗎？自己心疼嗎？
傅清容等了許久，也沒等到一句回答，眸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緩緩放開了霍越澤的手，靠在柱子邊，沉默不語。
“我……會心疼嗎？”
突然，霍越澤遲疑出聲，話語間有些茫然。
傅清容聞言，扯著唇角，輕輕笑了聲，道:“你不會心疼的，因為你沒有心啊。”
霍越澤頓了下，喃喃道:“我有的。”
“我會心疼，心疼你受了傷……”
可是他不能說，說出來就完了。
霍越澤的神情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將本該隱藏在心裡的話給說了出來。
下一瞬，傅清容伸手將霍越澤抱在懷中，抱得很緊，彷彿要將懷中人融入骨血一般。
“你會心疼我，那你願意試試嗎？”傅清容低聲在他耳畔說著，聲音中略帶著幾分喑啞之意。
傅清容問道:“你試試來喜歡我，好不好？”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霍越澤茫然出聲。
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怎麼會喜歡這個人呢？這個人這麼討厭的，他為什麼會喜歡這個人呢？
霍越澤覺得自己心裡彷彿有兩種力道在相互拉扯著一般。
一方面，是上輩子他的埋怨與恨意，佔據了他的思緒，叫他恨這個人，恨這個人的冷漠，恨這個人的無情。
另一方面，又有這一世傅清容在他耳邊的輕聲低語——你會心疼我，那試著來喜歡我，好不好？
上輩子的傅清容與這輩子的傅清容，究竟是同一個人？還是兩個不同的人？
為什麼這輩子會出現這樣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