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流血的那道傷口,像是想到了什麼朝,霍越澤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個玉瓶來,將自己流出掌心的血接在了那個玉瓶之中。
傅清容垂眸望去,眼睫輕顫了一瞬,隨即盤坐在地,卻仍是望著那隻滲著血的手。
霍越澤察覺到傅清容的目光,抬眸看過來一瞬,以為傅清容是奇怪他用玉瓶接血的舉動,便出聲解釋了一番。
“你不是說此地莫名詭異嗎?那我也不能把我的血浪費了,灑在這地上,若是被此地拿這血來利用些什麼,那我豈不是很危險?”
傅清容平靜的問了句:“你打算一晚上就這樣?”
“沒辦法,那座城一直在蠱惑我呢。”
霍越澤說罷,轉眸望了眼不遠處那座屹立於月色之下的城池。
傅清容望著霍越澤的側顏,動了動唇,卻沒將自己心裡的話說出來。
他想說:“不必如此,不是有我在嗎?我會堪破幻境,若是你陷進去了,我負責把你拉回來,好不好?”
可他很快便又想到了,霍越澤並不相信他。
他不相信他啊……
傅清容垂眸,心裡卻是有些難過的,有種酸澀之意慢慢蔓延上來,彷彿有隻手攥著他的心,難受極了。
霍越澤看了眼不遠處那座城池,又望見掛在夜幕之中那輪月亮。
他收回目光,看著傅清容,出聲問道:“你覺得那月亮圓不圓?”
傅清容聞言,抬眸看著那輪月亮,應了聲道:“只差一線,便是滿月。”
霍越澤琢磨片刻,開口道:“你還記得在那個魔的記憶裡幽月族的事嗎?幽月族崇拜月亮,每逢月圓之夜時,他們會對月嚎叫。”
“月圓之夜,不是今夜,那便是明夜。”
月圓之夜,這曾經的幽月族聖地會發生何種變化呢?
傅清容聽著霍越澤的分析,陷入沉默之中。
霍越澤攤開掌心,看著那道傷口,默然不語。
一直到了天亮,月隱星匿之時,霍越澤抬手,指尖處覆過那道傷口,一抹靈力湧出,將傷口治癒。
那座城池瞬間消失於天光之中。
霍越澤轉眸看著傅清容,問道:“我現在是看不見那座城池了,傅師兄還看得見?”
傅清容望了眼原本存有城池的地方,緩緩搖了搖頭,道:“大概是白日裡,這座城池並不會出現。”
“那座城池果真只能在月色中出現。”霍越澤聞言,小聲嘀咕了一句,旋即站起身來。
興許是夜裡未處理那道傷口,讓其一直滲著血出來,霍越澤起身時,晃了下,才站穩身體。
一夜過去,霍越澤用來接血的那個玉瓶中盛滿了大半瓶血。他隨手將其收起來,丟進儲物空間之中。
傅清容瞧見霍越澤的臉色,少了些血色,想開口勸勸這人,卻見霍越澤若無其事的轉身就走。
沉默一瞬,他邁步跟了上去。
兩人在白日裡趕路,並沒有出現像昨夜那樣繞圈子的情況,順著那個魔記憶中的出路方向而去。
那幾個幽月族的魔來時,廢了好幾日的時間,才來到這裡。霍越澤與傅清容兩人趕路,想到夜裡可能會是滿月之夜,便加快了步伐。
仍是如此,待到天色暗沉下來之時,兩人還是沒能走出這片荒原死地。
很快,天際線處最後一抹光亮散盡,一輪圓月自不遠處升了起來,高高掛在微沉夜幕之中。
霍越澤見狀,輕聲道:“果真是月圓之夜。”
旋即,他意識到什麼,抬手便喚出了長劍,正欲依照昨夜那樣,給自己割上一下,以痛來保持意識的清醒。
還沒等到他割下那一下,一隻手伸過來,擋住了那劍來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