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霍越澤隨意答了一句，伸出另一隻手去，嘗試著扳開傅清容扣著他的那隻手。
傅清容眨了下眼，眸色沉沉如墨，抬手將霍越澤掙紮的兩隻手捉住，另一隻手鬆開，轉而扣在霍越澤的腰間，整個人壓了過去。
“你做什麼？”
霍越澤被半壓在地上，瞧著傅清容的動作，怔愣一瞬，旋即才反應過來。
傅清容將霍越澤整個人圈在懷中，眸光瞬也不瞬地注視著他，面無表情的開口道:“既然你這麼討厭我，想離開這裡，那我們雙修吧。”
“我將修為全都渡給你，好讓你離開這裡，遠離我。”
霍越澤聞言，腦子裡下意識有個想法一閃而過——這人是瘋了吧？
“反正你修為倒退這件事，全責在於我。”
傅清容說罷，傾身上前，低頭輕輕咬住霍越澤的唇，將他唇上沾染的血盡數吻去。
霍越澤動了動指尖，運轉靈力，想把這人推開。傅清容卻是扣在他靈脈之間，仗著自己修為高他一個境界，將他的靈力暫且封住了。“傅清容，你瘋了！”霍越澤顫了下眼睫，低聲道。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傅清容，竟然會想出這種辦法來，以雙修將修為渡給他……
低聲說完那句話後，霍越澤便不再開口，緊緊閉著，絕不讓傅清容有半分機會以此來叩開他的唇齒。
傅清容身懷冰靈根，整個人都是冷的，將他擁住，霍越澤不由得輕顫了一瞬。
這一顫被傅清容察覺到，他努力思考了一瞬，運轉靈力將自己變暖之後，才再度擁住霍越澤。
霍越澤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落入現在這個處境的。
早知道，在那處秘境裡，他就不該把容衡救下來後，還將他留在身邊。
早知道，在過去兩年裡，他就不該對那個小孩兒那麼好，就該整日甩著一張臭臉。
早知道……
早知道，他就不該去招惹傅清容。
千金難買早知道——這句話還是他曾對傅清容說過的，現在拿來對自己說一下好了。
霍越澤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被傅清容察覺了，輕咬了一下他的唇，讓他回神。
這人屬狗的嗎？
溫熱的指尖扣在他腰間，霍越澤察覺到傅清容輕輕一勾，將他衣帶解開了，轟的一聲，他腦子裡亂了一瞬，這才慌了起來。
醞釀瞬間，霍越澤眨了下眼，把好不容易憋出來的那滴眼淚擠了出來，帶了幾分委屈的意味，輕聲道:“你欺負我。”
依照之前容衡的性子，傅清容應是吃軟不吃硬的，那他就服個軟，哄哄這人。
傅清容抬眸看去，望進那雙清冽的眼眸之中，心裡有道聲音在小聲道:“他在哄騙你，小騙子。”
墨發鋪散，更稱得懷中人膚色白皙，眼角泛著微微紅，還有一滴淚掛在眼角處，欲墜未墜。
霍越澤亦是看著傅清容，不再出聲。
“我怎麼欺負你？我將修為全都渡給你，你不就能離開我了麼。”傅清容低聲道，聲音喑啞，“這不是好事嗎？”
他略一低頭，將霍越澤掛在眼角的那滴淚輕輕吻去。
傅清容想起來，霍越澤曾對身為容衡的他說一句話——愛哭的小孩兒，有糖吃。
心裡明明知道眼前這人像是沒有心一樣，絲毫不為所動，故意裝委屈，服軟來哄騙他，可他還是心軟了。傅清容將頭埋在懷中人的頸間，才沉聲問了句:“你以前，也像這樣哭過嗎？”
霍越澤愣了一瞬，才想起自己努力憋出來的那滴眼淚，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怎麼回答，才能哄住傅清容。
“……有？”霍越澤試探性的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