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到他？還是毀掉他？”
他的心魔在一次又一次的與霍越澤接觸過程中，不斷滋生壯大。
那一次，莫默將他的心魔勾了出來，他努力將心魔壓了回去，才不至於當場入魔，卻壓得有些狠。
以至於在劍閣之中，他想到莫默所說的那句“你想得到他？還是毀掉他？”的話時，起了殺意。
若是他殺了這個人，是不是他的心魔就會沒了呢？
後來，被他狠狠壓制下去的心魔又冒了出來，低聲嗚咽道:“為什麼你要殺他？你忘了嗎？他小時候還救過你。”
於是，他想到了那塊玉佩，那塊被霍黎一把摔碎的玉佩，以及那一年霍越澤對他說過的話。
“這塊玉佩給你，幾年後你拿著玉佩來找我，往後我就是護著你的人了。”
他的心魔小聲抽泣著，似乎很傷心般，道:“他都說過要護著你，你也要好好的保護他啊。”
“不是……不是還有另一個選擇嗎？你不要去毀掉他，好不好？”
“選擇得到他，保護他。”
“你明明是喜歡他的。”
他的心魔像一個人一樣，在他心裡絮絮叨叨的說著，說得他厭煩極了。
為瞭解決這一道心魔，他才將自己十歲前的記憶剝離出來。不知道真相的他，才能解決掉這個心魔，不受其侵擾。
於是，他成了容衡。八年歷練，他沒再受到過心魔一次的侵擾。
直到他為霍越澤取出道骨的那一瞬，沉寂已久的心魔又鑽了出來，輕聲道:“你喜歡他。”
這一次，他終於承認。
霍越澤活成了他最渴望的模樣，肆意又張揚。
自心魔滋生之前，他肖想良久。
他喜歡他，很久了。
……
山洞之中，霍越澤垂眸望了眼被他狠狠咬出血來的那截手腕，血自皙白腕間滑落下去，襯著他的一圈齒印，卻徒增幾分豔麗之色。
聽見傅清容說起那塊玉佩的事，霍越澤眨了下眼，只應了聲:“嗯……”
“我早就忘記這件事了。”
“畢竟長得好看又有天賦的小孩兒，這世間多得是。”霍越澤扯了下唇，笑道。
只是，他總共就看上過兩個小孩兒，卻都栽在了傅清容這裡，讓他有些不甘心。
他將來再撿就是。
生了下悶氣，霍越澤卻是又想到了上輩子遇到的那個叫方青雲的小孩兒，便更氣了些。
可能真是眼光不好吧……
他就不適合撿小孩兒！
管他哪天遇到再有天賦的小孩兒，他也不會再撿了。
讓他們隨意浪費去吧！
傅清容卻是彎了下唇，開口道:“可你還是兩次栽在我這裡。”
“沒有下一次。”霍越澤忍不住開口，冷聲道，“再也不會了。”
傅清容將霍越澤抱緊了些，才輕聲低喃道:“那就讓我一直栽在你這裡好了。”
霍越澤不答，只神色平靜的將傅清容抱著他的手扳開，起身移開了位置。他淡淡垂眸，看了眼傅清容那手腕，出聲道:“你不處理一下？”
傅清容抬眸望過來，眨了下眼，道:“你幫幫我，好不好？”
他的聲音清冽，如玉石輕撞，霍越澤卻聽見了其話語中帶著的幾分委屈巴巴與可憐的意味來，不由得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