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我們進去說吧。”容衡平靜道。
“對對對,阿澤快進來坐吧。”傅芷鳶連忙讓開了位置,讓兩人進來。
坐在院子裡,過了好一會兒,傅芷鳶才想起來該備茶。
她正欲起身去備茶時,容衡看了眼,便道:“母親,你在這裡坐著,同他說話,我去備茶就好。”
說罷,他轉身進了屋去,取了茶出來,又繞去後院燒水。
霍越澤坐在院子,抬眸看了眼容衡忙碌的身影,便將目光抽移回來,看向傅芷鳶,遲疑問道:“伯母也是修士嗎?”
此前,看見容衡母親的第一眼,他便察覺出了她身上隱約帶著靈力氣息,卻是極為不穩,像是受了重傷般。
而且,在院外時,他從儲物空間裡取出檀木盒時,容衡的母親並未露出任何驚疑之色,彷彿已經習以為常了。
容衡的母親曾是修士,他在第一次見容衡時,容衡卻如此排斥眾多修士,甚至不肯踏上修煉之途。
這便有些奇怪了。
而且,據他觀察,容衡與他母親之間的關系似乎並不好?
霍越澤記得容衡在醉酒之後曾說過,他母親叫他不要去打擾她。
傅芷鳶一怔,旋即就想起霍越澤的修為應是同傅清容一般高了才對。
她移了下目光,才解釋道:“我昔日算是修士,後來受了道傷,這修為就落下了。如今,我大概也算不上是修士了。”
傅芷鳶如今的修為,勉強算得上是煉氣境界的修士。
道傷?
修士所受諸多傷勢之中,唯有道傷最難治癒。因其傷及了修士的根本所在,導致修士修為無所精進,反而會倒退回去。
道傷有輕有重,重者可導致修為徹底散去,成為毫無修為之人。
上輩子,他修為至化神,卻被霍黎一指將修為驅盡,又被拔除了一身道骨,便是落下了道傷。
霍越澤略作思忖。
傅芷鳶卻像是想到了什麼般,搖了搖頭,勉強笑道:“不說這事了,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我如今也不在乎這點修為了,只望著有朝一日能夠看到……”
霍越澤抬眸看過去。
“能夠看到阿容成親那日便好。”傅芷鳶頓了下,將話說完。
霍越澤聞言,卻是有些心虛。
容衡前不久才向他表明心意,畢竟是他拒絕容衡在先,讓容衡傷心難過的,像是受了情傷般。
周遭安靜了一瞬,霍越澤便聽見容衡走過來的腳步聲,便輕聲應了句:“嗯。”
容衡將茶水提過來,分別為傅芷鳶和霍越澤倒了杯茶,遞往各人面前。
旋即,容衡看向傅芷鳶,出聲道:“母親,我去將院子和房間打掃一遍,您同他繼續說些話。”
“阿容。”傅芷鳶忽然出聲叫住了他,卻是道:“阿澤是你朋友,你留下來多招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