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道蒼再躲過,拂袖揮動氣機,震碎了那根翠竹,才大聲嚷嚷道:“衛易你好歹是個大前輩了,怎麼還專幹這種偷聽別人說話的事兒來?好不要臉吶!”
他邊說邊溜遠了去,見再無動靜,才朝著霍越澤招了招手,道:“我剛才跟你說的事兒,技多不壓身,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當年我的護道人也說過這樣類似的話。”道蒼繼續開口,“你仔細想想,若是一個專修丹藥一道的修士,遇見了劍修,豈不是毫無還手之力?”
“一個尚未大成的劍修,遇見了困人的陣法,被困其中,只能用劍去砍,不動腦子,動手都打不破那困人陣法,豈不得哭死?”
道蒼說罷,再去看霍越澤,問道:“我說得對吧?”
霍越澤正認真思索著,點頭應道:“有些道理。”
“說到底,無法並修幾道的家夥,他們是沒那個天賦罷了。”道蒼說到此處,驀然提高了些許聲音道:“別聽那些‘冠冕堂皇’的老家夥所言。”
見道蒼故作反應,霍越澤便知道那位衛易前輩還在偷聽著,便笑了笑,沒出聲沒應和。
逐漸走遠的衛易正將神識偷偷放回去時,便聽見了道蒼的那句大聲嚷嚷。
好好一大乘修士,修為高深,竟腳下一蹌踉,差點兒沒站穩摔了下去。
好半晌,衛易才回神,無奈搖頭道:“這家夥真的是……”
……
入夜,涼風習習。
霍越澤挑亮了燭燈,就著窗外被微風吹拂著沙沙作響的葉鳴,進入修煉狀態。
他體內丹田靈海中,那兩尾雷靈正暢遊於其中,歡快地吐著一個個小泡泡。
那些小泡泡落於靈海之中,又裂開來,有銀色小雷閃過,將整個靈海弄得璀璨又好看。
霍越澤不知道別的修士體內的丹田是何種模樣,可他在書冊上看見過有關修士丹田的描寫——暗寂無光,唯聞流水潺潺。
他這靈海內,亮如白晝,還有兩尾魚兒在其中游動著,倒是有趣至極。
隨後,霍越澤取出白日裡衛易交給他的那個玉簡,將其貼於眉心間讀取著裡面的內容。
沒片刻,他記牢修士體內一百零八支脈的位置,緩緩調動著心法,將體內兩種勢同水火般的靈力仔細分開。
直到將那冰雷靈力徹底分開,絲毫沒混著或碰著,霍越澤才緩舒了口氣。
這靈力分流法似乎特別的適合他?
他體內冰靈力與雷靈力互相看不對眼,根本不往對方佔據的地盤去,只需將其一起調動起來,在一百零八支脈間運轉周天即可。
修煉一夜後,霍越澤緩緩收息,睜開眼來。
窗外天光乍現,第一縷曦光照進竹林間,投落下些許斑駁竹影。
霍越澤總算是明白了些為何之前一運轉靈力就會迎來雷劈了。
那位同為雷靈根修士的前輩曾說過,雷靈根霸道至烈,根本不容許別的靈根來插手其地盤。
可他之前運轉靈力之時,雷靈力中蘊含有冰靈力。那些雷靈力怎麼能容許自己的地盤上有別的靈力存在?
雷靈力自然是想驅趕冰靈力的,可有個冰靈根紮根於他體內,紋絲不動。
趕不走,怎麼辦?
那雷靈根想找幫手了唄,就找上了天雷來幫忙。
霍越澤微笑,他心好累。
沒準兒冰靈根還沒被趕走之時,他就先給天雷給劈沒了。
這雷靈根果然性子霸道至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