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屈辱，感到不甘，只能用冷漠而又刻薄的外表來掩蓋自己那可笑的自尊心。
但現在，在她心裡，他連她的玩物都算不上了。
那他的自尊心，也已經不重要了。
“姜許，我想聽你的回答。”
他再次逼近一步，姜許下意識後退步伐，眼神對上陸執時，似乎被他灼熱的目光燒到，下意識垂下頭避開他的視線。
她不自覺地揪著衣擺，“我，我是擔心你。”
身體骨折的地方早已經開始隱隱作痛，但陸執卻絲毫不做理會。
他也低下頭，將她整個身軀都包裹在視線之下，繼續慢慢追問，“為什麼擔心我？”
“……”
姜許不明白，今天的陸執為什麼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他今天對她很有攻擊性，也似乎極其有耐心，一定要在這個問題上得到答案，不給她絲毫逃避的機會。
單薄的後背貼上冰冷的白牆，姜許不自覺地緊咬自己的唇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
她為什麼擔心他？
只是因為上一世對他的愧疚？
她明明有想過，他們應該已經兩清了的。
不管他是不是害姜家的兇手，在這一世什麼都還沒發生之前，他們兩清。
可似乎每一次，她都會被他再次拉扯回去，因為他曾救過自己而下意識對他心軟，跟他再次扯上關系。
“別咬自己。”
陸執見她咬自己的嘴唇，伸出手撫上了她的唇瓣，手臂微微用力，就輕易分開了她的貝齒。
手上的觸感很柔軟，可陸執此刻卻沒有旖旎的心思，他只想知道，她心裡是否會有一點點，哪怕只有一點點屬於他的位置？
巨大的壓迫感讓姜許感受到壓力。
她嘴唇微微顫抖，指甲用力劃拉指腹，可尖銳的刺痛並未減輕任何即將發病的徵兆。
她突然抱著頭蹲下身體，聲音染上哭腔，“別問我了……”
陸執察覺到她的狀況，微愣了下，隨即有些緊張地立馬將她從地上撈了起來。
大手撥開她的長發，才發現她早已經淚流滿面，細瘦的肩膀一顫一顫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已經很久沒見她發過病了，而這一次使她發病的誘因，似乎是因為他。
他輕輕嘆了口氣，將她淺淺擁入懷中，語氣萬般無奈，“是我不好，別哭了。”
可姜許的手死死揪住他的肩膀，將臉埋在他的胸膛，絲毫沒有要停止哭泣的樣子。
陸執只好徹底將她抱進懷裡，兩人身體緊貼，他大手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用低沉的嗓音細細安慰著她。
“我不問了，不哭了好不好？”
胸口的衣服已經徹底被淚水浸濕，陸執卻並未放在心上，他只是一句接著一句安撫她，只希望能讓她不哭了。
他在心中久久嘆息，看來他註定是要栽在她手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