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手機，螢幕上時間顯示剛過九點半。奧德裡安想了想，提出建議：“現在有沒有管飯的溫泉店啊？”
萩原研二：“那你可就問對人了。”
他笑起來，向奧德裡安推薦幾個他沒聽過的名字。
“怎麼樣？有哪個想去的？”
“我沒什麼想法。”奧德裡安停頓幾秒鐘，眼神不自覺看向旁邊：“選個附近的，不用開車。”
萩原研二沒有問他為什麼這樣說，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少年沒發現。畢竟少年的眼神就算再收斂，對於這幾年飽受到眼神注視的萩原研二來說也是相當顯眼的。
就像在他剛醒來，在醫院裡複健的時候。因為休假而有空來東京的萩原千速就問過他，你會不會後悔。
複健的過程很痛苦，親眼感受到原本可以操作精細的手跟不上神經系統運作，親朋好友異樣的眼神……這些都是萩原研二的壓力來源。
可要說後悔……好像也沒有。既然選擇了一腳踩下油門，萩原研二自然是準備好了的。
更何況這世上，天空的藍色很吸引人，白雲勾勒的圖案非常有趣，人們活力滿滿的笑容充斥著溫馨，好友直白的關心，家人無聲的支援……
這一切都在告訴他，活著真好。
·
第二天，挑了個不早不晚的時間出發，兩人踏上了前往長野縣的道路。
晝夜溫差相差甚大的長野縣，九月的天氣，哪怕穿上一件薄薄的長袖也不顯得熱。一路上走過來，奧德裡安在街道上看到不少的行人，不少人還穿著學校的制服。
“真是熱鬧啊。”奧德裡安感嘆。
“大概是舉行了什麼活動。”萩原研二瞟了眼旁邊的街道，收回目光。
“挺有趣的，要是帝丹也舉行點什麼活動就好了。”剛上一個星期的學生羨慕地看著外面熱鬧的場景：“非常無聊，早知道就不答應秀一哥的話了。”
“可別想著逃課哦。”萩原研二一本正經地說道：“被我遇見了的話，我可就要不顧情義把你送回去了。”
“居然要把一位學生親手送回學校，真殘忍啊。”奧德裡安配合道：“我才不信萩原警官沒有逃過課。”
“…………”
學生時期也是會沖動逃課的靠譜大人反駁不了一點，他非常自然地轉移話題：“好了，我記得沒錯的話，那家夥推薦的好吃的蕎麥麵店就在這附近了。
“不要不回答我啊——！”
奧德裡安追著不放，順帶吐槽：“果然有幹過的啊。”
“嗯？”萩原研二轉頭，看向左邊：“我看到了，就在那裡。”
“萩原警官，這個表演超遜的。”
奧德裡安還當他在演戲，只覺得對方這回的演技沒有發揮正常。話音剛落，他就看到萩原研二漸漸往旁邊靠攏，慢下速度停車。
“真到了啊。”奧德裡安尷尬地蹭了蹭鼻子，解開安全帶下來。
萩原研二：“我可沒在演戲哦。”
“……太巧了吧！”
奧德裡安癟嘴，抱臂跟在萩原研二的身後進了這家在外面掛著一個空白招牌的店面。
店鋪不大，僅容納五六個客人。店主人是一對夫妻，兩人臉上印著深深的皺紋，微駝著背，看著便知上了年紀。
一見有客人到來，在前臺站著的老婦人便會揚起笑容：“歡迎光臨，兩位想要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