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霽輕聲笑:“但是我就是很想嘗嘗看,怎麼辦?”
喬嘉略微掙紮,然後就看到了他脖頸上已經出現了的紅色印記。
之前這人說過自己對餅幹裡面的堅果過敏,結果今天卻仍是堅持要吃。
喬嘉咬唇,有些不理解:“你何必非要這樣。”
徐清霽對脖子上的印記不為所動,只是垂眸看她:
“過去的事情,好好壞壞,以後我都彌補給你。”
“你能不能原諒我。”
那些年輕氣盛,篤定不會再回到他身邊的一切,此刻如此真切的出現在他眼前。
男人身上熟悉的香味傳到喬嘉的鼻尖。
她睫毛輕顫,想著自己這段時間的心路歷程。
那些不甘與怨恨,似乎也早在時間中磨平了。
她當初怨他至極,無非是最怨他對自己從未真心。
她努力在他面前保持姿態,最擔心被戳穿的事情,在那一天被文檀告知,原來所有人都知道她的醜事。
她羞憤至極,生怕徐清霽看到自己醜態百出。
但後來,她竟發現,原來他從未在乎過自己的過去。
他對她的好,確實不是旁人能做到的。
他對她的壞,也只是因為他,才能讓她難過。
無論是饒逸明還是時越澤的離開,都曾未讓她有過波動。
她愛他,這些年只愛過那樣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他站在日光下,目光倨傲冷淡,襯衫領口永遠幹淨整潔,身後有無數追隨愛慕的目光。
只是後來發生了太多事情,年少的白月光,竟逐漸成為了烙印在她心間的一塊傷疤。
那塊月光疤反反複複出現,經久不愈。
第一次住進他的房子,第一次與他合二為一,第一次愛一個人,第一次為了他去陌生的國家找他……
無數的第一次,原來都只在他身上呈現。
也是她難得的一腔孤勇。
徐清霽滾動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喉嚨間漸漸出現輕微不適的緊鎖窒息感,他薄唇貼在她耳邊:
“我在你心裡,到底是不是薄情寡義的人?”
喬嘉沒說話。
她一向瞭解他。
他冷漠淡然,不把任何人的事情放在眼裡面,甚至久居高位,看淡人情冷暖,自私薄情,把上位者的姿態拿捏的很清晰。
可這些,不足以是她對他的全部概括。
他對她的那些好,是她難得感到的溫情。
這世上再沒有第二個人,能再像這般對她。
徐清霽等不到她的回答,懷抱又收緊了一些,按捺住自己不適的感覺。
“這樣一個薄情寡義的人,只愛過你。”他閉了閉眸子,嗓音低沉,“十八歲的徐清霽愛你,二十八歲的徐清霽也只愛你。”
在倫敦的那幾年,他曾經不以為意且虛無縹緲的東西,後來成為他日日夜夜難以入眠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