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句式。”
“開頭為總有一天。”
“結尾是什麼什麼終將怎麼怎麼樣。”
“奶奶就是這樣說的。”她信誓旦旦,“你回憶一下,是不是也說過類似的話。”
“遺傳啊還是申請專利了,你老實告訴我。”她疑神疑鬼地審訊。
王悉笑了,右手兀自升起兩邊的車窗,說:“那是因為我們都發現你太不聽話了,”等到車窗完全閉合,他湊近些親了下她的耳垂,鼻尖有細細的絨毛聳動,“雖然不聽話,但好在講了也能記住一點。”
“怎麼長的?”他似是感慨。
周在思登時不服氣了:“不聽話我跟你回家。”她鼓著臉說,“來來來,車子你開,我下去好吧。”
話是這樣說,手上卻是穩當的。
王悉輕嘆一聲,佯裝嫌棄:“現在麼,是聽話的。就是不能保持。”
周在思氣得差點腦溢血。白了他一眼:“你當菜市場買豬肉呢,評價來評價去的,”說著說著,還把自己給說生氣了,揮舞了兩下拳頭,無情道,“建議趕緊續別的攤兒!”
王悉的住處還是和上次來時一樣,寂靜冷清,沒什麼煙火氣。
天氣不冷不熱,但她光著腳,又不想穿拖鞋,於是還是貼著他走,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地規劃,這裡有個花瓶會比較好,那裡可以擺些什麼東西,這個架子好空,用來放遊戲剛剛好。
沙發上,沒有玩偶實在是太單調了......
直到王悉站在冰箱前,問她餓不餓。
她才恍然回神。
怎麼會想這麼多有的沒的!
好可怕!
甚至今天見到那麼多親戚時,雖然一開始非常迷茫,全要靠王悉悄然指認,但等到人都見了一遍之後,她有那麼一個念頭飄過:萬事開頭難,這次不認得下次就熟悉了,多見幾次就......
等等!
明明很痛苦的啊!
現在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被虐出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了?!
她渾渾噩噩走到冰箱跟前,跟王悉並排站在一起,字字句句,內心是遏制不住的自我唾棄:“我不餓。”
王悉略帶疑惑看她一眼,沒說什麼,只拿出兩瓶水,其中一瓶擰開了遞給她:“醒醒,我已經問到要不要去洗漱了。”
周在思用力點點頭,下一秒耷拉著腦袋去了浴室。
王悉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自己呢,倒是將就著用了次臥浴室,三五分鐘便結束了沖澡,出來時周在思還沒洗好。
又等了會,還是不見動靜。
於是他走進自己的臥室,站在浴室前,輕輕敲了敲門:“周在思?”
“......幹嘛。”
門口準備好的拖鞋並沒有被穿進去。
他對周在思的平衡能力並不是很認可,而且這間浴室沒有防滑墊。
“洗好了嗎?”
“......沒有。”
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一些壓抑和痛苦,王悉霎時皺了眉,嚴肅道,“怎麼了?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