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掏錢看也可以,不打擾你。”
“嘿,你沒生氣吧?”
明亮的黑眼珠追隨著他,因為太認真,細長的眼睛反而變得有些圓。
發跡間是亮的,周在思有些熱。不到一臂的距離,頭頂壁燈昏黃,微弱的光照在臉上,映出了細小絨毛,她擦了下鼻尖不明顯的汗珠,愈發唇紅齒白。
生意場上,王悉聞慣了雪茄、皮革的嗆人,黑櫻桃般的赤霞珠,抑或是強烈煙燻感的黑皮諾,社交圈觥籌交錯,責任使然,不抽煙,那就要抿一口。
但也不是沒有用來放鬆的事物。
體溫上升到一定程度,身體碰撞到冷冽的空氣,刺痛發麻的面板會使他更好的吸收草地的鹹腥氣味。
猶如四面八方都注入了強心劑一般,極致的跑馬享受。
他端詳著面前的女孩兒。
氣色不錯。
言語鏗鏘有力,卻又知分寸。
高挑的個子,精神頭很足。
令他感到搓火的源頭竟然是一雙沾了泥巴的帆布鞋。
“好了,明天。”他不再多說。
一夜之間,拜朋友所賜,周在思掌握了王悉很多資訊。
比如他只比她大三歲,卻在二十三歲就接手了s;
比如他十歲時才得知自己有個小三歲的妹妹,並且這妹妹不是他媽生的;
比如他十三歲跟妹妹一起從馬上摔下來,大腿骨折;
比如他被迫聽妹妹訴說少女心事,並在她幻想未來時,冰冷冷地問周在思男的女的。
周在思忍無可忍:“打住王襄!細節!我要的是細節!還有我要的不是你,是你哥!”
王襄莫名其妙:“我說的就是我哥啊!”
“三句不離你自己,你是想告訴我,你哥是個妹控嗎?”
王襄聞言大驚失色,趕緊說:“不可能不可能!”但又沒忍住腦補,想象一下那畫面,簡直不要太......恐怖!
但她也很委屈:“我倆一年到頭都見不上一次,知道的全告訴你了......難不成往我哥身邊插探子嗎?哪敢呀我!”
“有沒有女人?”周在思問。
“沒有吧?”王襄老實想了想,但又不敢把話說絕,“你直接問他嘛。”
掛了電話,周在思緊接著又撥出去一個。
“晚上好,ax。”她從床上爬起來,進到陽臺。
“嘿,周!晚上好,”ax興致勃勃,“歐洲玩得怎麼樣?”
周在思扯了扯嘴角,不跟他閑聊:“裡昂那幾個樂隊我見過了,他們答應要簽,我給了好條件,具體發你郵箱。”
“艾瑞克要嫉妒你了!”ax驚呼。小眾獨立樂隊一向是硬骨頭,王牌經紀人齊上陣,周在思是壓軸。
周在思不放在心上,繼續道:“還有,巴黎管絃樂團我接觸了,沒戲。”ax瞬間晴轉閃電,剛要發飆,周在思又慢悠悠道,“柏林愛樂團怎麼樣?”
ax徹底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