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等待她的是邊長書的私人助理,躬身道:“理事您好,勞煩您過來,聖使在裡面等候,您請隨我來。”
山以楚淡淡嗯了聲,便跟在她的身後進入城堡,隨後乘坐電梯上高層。
城堡內,目光所及之處,裝潢精美華貴,聽說這裡面當擺設的花瓶字畫都有著數百年的歷史,是價值連城的古董,山以楚是欣賞不來這些東西的。
從電梯離開後,助理又引路一段,隨後推開門:“正是此處,您請進。”
包間裡的空氣卷著絲絲縷縷的香味,沁人心脾,山以楚繞過畫有日月星辰的屏風,看到坐在茶桌後的邊長書。
邊長書六十七歲,從相貌上看,沒那麼年齡大,但也不年輕,穿著老款式的深藍色套裝,暗色系的服裝在這間富麗堂皇的明亮房間內很是顯眼。
“坐下吧。”
她兀自斟茶,隨意說道。
事實上,在她開口前,山以楚就大咧咧地坐下,瞧見桌上的水果拼盤,悠閑地品嘗起來。
邊長書抬起眼皮,定定地望著山以楚,一雙眸子深邃,古井無波,她用著最尋常的語氣說:“嗯,我很好奇,你的影片從哪裡來的。”
山以楚充耳不聞。
邊長書抿了口茶,意味不明地笑了聲:“你從底州來,很普通的出身,看起來只有議瓏川這樣的關繫上得了臺面,但你是這樣匪夷所思。”
她沉默少頃,問道:“告訴我吧,你想要什麼?”
山以楚將一顆剝了皮的葡萄送入口中,悠悠吃完,才說:“你的位置,這很難猜嗎?”
邊長書凝視著她,那雙鷹勾眼顯得尤為晦暗。
山以楚回以好整以暇的目光。
空氣裡沉默蔓延。
很久以後,邊長書忽然起身,調整著呼吸:“山以楚,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麼人?”
“勝利者。”
“勝利者?”邊長書盯著她,“你怎麼贏的?”
“你的狼狽姿態還不夠襯託?”山以楚眼中滿是嘲諷,邊長書的邀請的確出乎她的預料,她還以為會得到更多垂死掙紮搬的反抗呢,這個人也不是特別蠢。
“我沒興趣和敗者待太久,”她雙手插兜,轉身就走,“如果你想,我可以在把某些東西交給記者之前,給你回憶回憶,影片之類的,就當幫你記錄美好生活的每一刻。”
“……”
邊長書的目光直勾勾地釘在她身上,直到她徹底消失在視線中。
山以楚本來覺得時間太晚,明天再去見聖子,議瓏川卻讓她盡快,還告誡她不要在網路發布任何東西。
她回憶了下,自己相當尊重老師,做這些事情前,都有告訴老師的,為什麼又要事後一副震驚萬分的樣子,從情緒管理來說,老師議瓏川還要向邊長書學學。
汽車停下時,山以楚感到意外:“老師?”
議瓏川總算鬆口氣:“她找你有什麼事?”
“服軟求饒。”
“……算了。”
議瓏川不指望山以楚說些實話,帶著她進入莊園裡:“待會兒見到聖子的時候,記得嚴肅正經一點,說話注意言辭。”
山以楚問:“老師,我還不夠正經嗎?”
議瓏川看看她純淨清透的眸子,面無表情:“假正經。”
“?”山以楚說,“我做的每件事都很認真。”
穿過幾扇門,轉了幾個彎,再推最後一扇門之前,議瓏川又忍不住叮囑:“這位是聖子,注意一下態度。”
山以楚無辜地眨眨眼睛:“好的。”
推開門,議瓏川神情嚴肅:“聖子大人,我帶著以楚來了。”
山以楚隨意瞥視房間,內裡寬敞,但因擺放著許多物件,壓縮了空間感,甚至讓人感到幾分逼仄。
不像辦公室,倒像書房,在夜裡的時候亮起赤橙色的燈光,光芒被或書架或陳列櫃的東西掩著,使房間裡充滿各式各樣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