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他站在我的面前,我都很開心。
每一個害怕的瞬間,因為他的出現,我都很安心。
我怎麼會怕他呢?
如果說我會害怕,怕的也不是他的兇狠,而是他的不要命。
我怕他受傷。”
裴回看到最後一句話,眸色微微一顫,他猛地將日記本合上撿起。
但當他看到書架的時候,不由得愣住了——
書架上擺放著兩本和他手裡這本日記本一樣的筆記本,腰封上寫著不同的年份,第一本的時間是在溫以寧高一的時候。
裴回眸色閃了閃。
裴回的理智告訴他,哪怕親密如他和溫以寧,他也不該不經她允許私自翻看她的日記。
可他的情感也慫恿著他,讓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拿出了其中一本日記本——
“原陽的夏天總是多雨又悶熱。
我和爸爸被堵在去原陽一中的半路,不知道堵在我們前面的那些車裡是不是也坐著和我一樣去學校報道的學生。
外面的雨小了一些,車窗上滿是水霧。
馬路對面有一個少年在撿水果,雨水淅淅瀝瀝,他一頭濃密的烏發潮濕,瞳仁漆黑,他一邊撿水果,一邊抬頭和麵前老人說話,眉眼俊朗,笑意飛揚。
少年就像一株白楊,身高腿長,他撐著傘,傘面卻完全傾斜在老人的那一側。
在今天之前,我還在想這位白楊一樣的少年是誰。
而在今天早上,我就知道了他的名字。
他的名字叫裴回。”
……
“為什麼高中生就一定要有八百米體測考試呢?
我的八百米期末體測又沒有透過。
體育老師說,這次體測沒有透過的人只有一次補考機會,在最後一節體育課補考。
也就是說,我要自己一個人練習跑步兩個星期……
我和爸爸說了晚上不能回家吃飯的事,聽完緣由,爸爸欣然答應了——
但爸爸的語氣是不是太開心了一點?他是在笑我運動細胞差嗎?
這樣冷的天氣,操場上連散步消食的人都少了很多。
本來以為今天跑步會很難熬,但是,沒想到,我看見了他——
裴回。
他也和自己一樣在跑步。
他也沒過體測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