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回拽著學長的領子,直接把他扔開在地上。
學長破口大罵,從地上一爬起來就要朝裴回反擊,裴回對付一個醉鬼綽綽有餘,很快就將人打趴下。
被制服的學長不得不向她道歉。
第二天,她聽說裴回被學長報警帶走,連忙前去為他作證。
做完筆錄出來,她偷偷等在門外,一直到看見裴回被平安無事地放出來,才鬆了一口氣。
也是從那天起,她開始有意無意地關注起裴回的一切。
她聽到了關於他愈演愈烈的傳言,那些傳言把他描繪成了一個兇神惡煞的形象,但她知道,他並不是傳言裡那樣的人。
他很少來上課,似乎也不記得她了。
在戲劇團看到裴回的時候,她比任何人都要高興,但是,他投過來的目光淡漠而平靜,與他看其他任何人都沒有區別。
唯一能讓裴回露出不同目光的人,只有溫以寧。
顧嘉很早就聽說過了溫以寧的名字,校花評選的事在學校裡鬧得沸沸揚揚,她想不知道都難。
但她從沒想過,溫以寧的名字有一天會和裴回扯在一起。
第一次注意到裴回對溫以寧的不同,是在校運動會上。
無論是為溫以寧貼號碼牌時候他眉眼間流露的溫柔,還是一百米跑道旁他望向溫以寧時候目光裡的專注,無一不在彰顯著裴回對溫以寧的獨特——
就好像,世界盛大,陽光熱烈,他的眼裡只能看到她一個人。
以致於在後來,當裴回和溫以寧戀愛的傳聞出來,她發現自己竟然一點也不意外。
她並非沒有失落過。
也並非沒有期待過,或許自己還能有機會。
在今年的校籃球大賽期間,有裴回在的每一場比賽她都去看了,她看著經管院一路過關斬將連續晉級,也看著裴回在一次次比賽中越來越沉默。
溫以寧在與不在時候的裴回很不一樣。
溫以寧不在的時候,裴回是清冷疏離的,他好像對這世界的一切都不感興趣,哪怕是獲勝,也激不起一點他心裡的波瀾。
就像溫以寧沒有來觀賽的那幾場籃球賽的時候。
而溫以寧在的時候,裴回雖然看上去依然是清冷的,但眉眼間卻多了些溫柔,像冬日雪霽,日光晴暖,讓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不同。
就像溫以寧來觀賽的經管院初賽第一場的時候。
就像在經管院與法學院決賽的時候。
校籃球大賽決賽那天,春光明媚,比賽在裴回一個三分球進框的同時塵埃落定。
經管院一舉奪冠,所有人都朝裴回湧過去,但裴回卻只望向觀眾席上的溫以寧。
就好像,溫以寧才是他最大的獎賞。
在溫以寧沒有出現在裴回身邊的那段時間裡,她曾懷疑過他們是不是分手了。
但幸好,他們並沒有分手。
她喜歡裴回,一直很喜歡他。
但喜歡,並不是一定要得到他。
珠寶學院大樓五樓設有珠寶檢測實驗室、寶石鑒定實驗室等,除此之外,溫以寧的班主任,同時也是她寶玉石鑒定課程的任課教授的辦公室也在這一層。
溫以寧昨天接到教授的電話,問她今天有沒有時間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