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漪很乖,因為他工作忙,她總是一個人待在家裡,他有時回來,就會看到她在花園裡支著畫架畫畫,或者在屋子裡彈鋼琴。
和那些傳統書香門第不同,沈維仲是做皮鞋生意發家的,為了讓沈清漪成為一個真正的名媛淑女,他給她找老師,送她去新女子學堂,讓她學所有名媛淑女要學的課程。
然而,他費盡心思把她變成名媛淑女,卻逐漸忘了曾經她的降生給自己帶來的喜悅,也忘了自己愛她的初衷。
他只顧著忙於自己的事業,卻從來不曾好好地陪伴過她。
沈維仲想到這些,眼睛便忍不住發酸。
趙之信只一眼就看出了沈維仲在想什麼,他輕聲說道:“董事長又想起清漪小姐了?”
沈維仲嘆氣:“人老了,總是忍不住想起以前。”
趙之信看著教室裡認真聽課的溫以寧,眼裡也浮上幾分的懷戀:“寧寧小姐和清漪小姐很像。”
沈維仲也在看著她:“是啊,很像。”
不止長相像,連舉手投足也像,每次他看著她,總是忍不住想起清漪。
恰在此時,溫以寧似有所感,朝外面看了一眼,看到沈維仲,幹淨漂亮的一雙眸子像灑下了星光,頓時一亮。
沈維仲掩去情緒,含笑朝她招了招手。
溫以寧向沈維仲做了個表情動作,表示自己在上課,現在不能出去,離下課還要一些時間。
沈維仲也學著她的模樣,告訴溫以寧沒關系,讓她認真聽課。
溫以寧表情動作可愛,沈維仲正和她無聲對話,只見教室裡的溫以寧像是突然受驚的兔子,驀地轉回了頭,下一秒,她慢慢地站了起來——
原來是被突然點名叫起來回答問題。
溫以寧只是慌了一瞬,但很快,就流利地、正確地回答了問題。
溫以寧重新坐下。
沈維仲看的很欣慰,溫以寧卻在之後都不敢走神。
直到下課鈴響,溫以寧很快和阮迎夏從教室裡走出來。
溫以寧直接撲到沈維仲的懷裡:“外公!”
溫以寧從他懷裡仰起一張瓷白的小臉,她嗓音又軟又甜,像草莓流心的雪媚娘:“外公,您怎麼過來了?”
沈維仲容色寵溺:“來給我的孫女過生日啊!”
溫以寧聞言卻並不高興:“只是一個生日而已,您身體不好,我可以回去和您一起過的。”
沈維仲笑了笑:“是大家小題大做了,你看外公身強體壯的,像是生病的樣子嗎?”
見溫以寧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沈維仲親暱地摸了摸她的頭,溫聲說道:“再說了,外公這些年一直待在原陽,也好久沒在外頭走走了,也想看看外頭的世界了。”
每次沈維仲一這樣說著服軟的話,溫以寧就不捨得再和她的外公生氣,她臉色好轉,於是不再說什麼。
沈維仲這才含笑看向站在一旁的阮迎夏:“夏夏也來了?”
阮迎夏乖巧有禮:“沈爺爺好,我和寧寧這關系,必須得親自來啊!”
沈維仲想到剛才阮迎夏的模樣,笑著調侃她:“夏夏也還是和以前一樣,一聽課就犯困。”
阮迎夏嘆了一口氣,叫苦道:“寧寧上的課實在不是我的專業範疇,我聽不懂,就只能睡覺了。”
阮迎夏好奇想聽溫以寧的課,於是跟著溫以寧來旁聽,可她沒想到溫以寧的專業課程這樣無趣,她實在聽不下去,最後,聽得昏昏欲睡,就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