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雙目翻白,全身枯瘦,看上去年紀約莫四十來歲,頭偏向一邊,走路的時候,卻十分沉穩,顯然聽聲辯位的修為還是有的。
信長老給我們介紹,這位是菩提院的永林長老,對於神魂和靈物,很有研究。
我們上前,躬身為好。
永林長老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雖然瞧不見我們,但卻十分禮貌地點了點頭,說好,好。
我們再一次進去,因為先前徐秘書帶著我們認過門,所以門衛倒也不作刁難,我們重新返回了二棟三層,走廊處有天機處的工作人員,而鄒國棟的女朋友丁麗麗則在長廊那裡打盹兒。
天機處的工作人員是換班的,先前沒有瞧見過我們,所以上前過來詢問,而這個時候,正在打盹的丁麗麗也醒了過來。
她站起身來,朝著我們這邊走來,目光掠過了我們,落到了兩個和尚的身上。
她顯然是認識信長老的,快步上前,驚喜地喊道:“信長老,您來了?”
信長老畢竟是當領導的,而且從事的還是佛學研究這個行業,對於安慰人這活兒輕車熟路,對著丁麗麗就是一陣安慰,先是將人說得痛哭流涕,隨後又露出了笑容來。
我在旁邊看得目瞪口袋,沒想到丁麗麗這個顯得有一些“刻薄”、“不好接近”的女子,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如此寬慰一番之後,那信長老終於說出了來意。
他說話也很有語言技巧,絲毫不提及關於叵木的事情,而是聊起了鄒國棟的傷情,然後介紹了旁邊這位菩提院的永林禪師來。
永林禪師雖然雙目失明,但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風度,旁人瞧見了,並不覺得失明對他有什麼影響,反而覺得多出了幾分神秘感來。
丁麗麗是一個比較迷信權威的人,要不然也不肯屢次三番提出帶鄒國棟去國外治療的事兒。
此刻她聽到信長老的一番言語,一下子就給予了充分的信任,急不可待地讓永林禪師來試一試。
不過這事兒,可不是由她來決定的。
這個得看鄒國棟主治醫師的意見。
所以隨後我們透過天機處的工作人員,聯絡到了平醫生,而得到訊息之後,平醫生從家裡又趕了過來,與我們進行溝通商討。
好在信長老帶來的這位永林長老,在業界似乎還有著挺大名聲的,那位道門華佗得知來人是他之後,顯得十分的客氣,兩人商量了許久,平醫生最終簽字同意了。
當然,作為家屬,丁麗麗也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永林長老此番過來,是做了充足準備的,當下也是將行囊拆開,然後拿出了一系列的準備來。
我瞧見了一對紅蠟燭,一些紙紮的元寶和一些看上去比較古怪的植株,甚至還有一些灰白色的、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骨頭。
這些東西……
鄒國棟除了身體多處軟組織受挫和頭部重傷之外,還有一點就是身體大範圍燒傷,所以才會在重症監護室裡面,防止接觸外界過多,引傷口感染。
當然,這個對於一個修行者來說,象徵性的意義更大一些。
畢竟修行者的恢復力雖然沒有夜行者那般天生優勢,但普遍還是強於一般人的。
所以永林長老與平醫生經過交流之後,也沒有異議。
但只允許永林長老一人進那重病病房裡去。
永林長老進去之後,我們在外面看,但位置有限,所以我僅僅打量幾眼之後,就沒有再過去擠。
我們在旁邊耐心等待著,而憑藉著達的聽覺,我也能夠聽得到永林長老持咒的話語。
如此差不多進行了半個小時,門開了。
永林長老走了出來。
大家都圍了上去,詢問結果,而他卻長嘆了一聲,說道:“鄒施主的神魂仍在,但有一股力量,阻隔了他和這個世界的溝通……”
信長老問道:“有辦法解決麼?”
永林長老搖頭,說道:“我不能!”
聽到這話兒,大家都很是失望,因為在這方面,永林長老已經是行家了。
如果他不行的話,恐怕別人也未必能行。
而就在這個時候,永林長老又說道:“我聽說在韶關丹霞山,有一個女人,據說是從地獄回來的,如果能夠把她請過來的話,或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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