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計蒙,則是一個面癱臉漢子,扔在人群之中,也不會特別的顯眼。
如此說來,反倒是牛魔王最是讓人敬畏。
聽到道童這般說起,我們幾人一番琢磨,覺得對方很有可能是戴了人皮面具,又或者做了易容手段。
下山半小時,當我們抵達山下的時候,發現現場一片狼藉,敵人卻已然不見蹤影。
我能夠瞧出現場有拼鬥過的痕跡,到處都是碎裂的地板和大坑,場間還有斑斑血跡,聞起來一股血腥味兒。
現場有很多人,大多都是武當山的各個派別的,三豐、全真、龍門、松溪、玄武、純陽都有,這些門派平日裡聯絡十分緊密,同進同出,彷彿一家,都稱之為武當,現如今出了事,各個派別的負責人都趕了過來。
李安安心中焦急,趕忙去找熟悉之人詢問相關事由,而我和馬一岙因為是外人,熟悉的人不多,也只有在旁邊等待著,然後打量著周遭,推測剛才發生的事情。
我們本以為黃泉引會大舉來犯,但萬萬沒有想到,這幫人卻是虛晃一槍,然後就不見了。
周遭一片混亂,我四處打量著,而這個時候,馬一岙對我喊道:“侯子,這裡。”
我順著馬一岙的手指望去,瞧見在不遠處的山壁之上,留下了一個大大的血手印,那手印直接烙在了平滑的山壁上,裡面猙獰無比,顯得十分兇狠,殺氣十足。
這血手印,我們之前上山的時候,並沒有瞧見,很顯然是在剛才的拼鬥中留下來的。
沒多一會兒,李安安沉著臉找了過來,跟我們說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夜復會來了三人,先禮後兵,說出要求之後,與武當之人爭鬥,那計蒙出手,先後落敗了十幾名武當負責外圍秩序的精銳弟子,隨後武當七老之中的三人趕到,卻被那牛魔王迎住,悍然出手之後,三人皆落敗下陣,其中的龍利道人身受重傷。
揚威之後,那領頭的鯤鵬妖師說夜復會無意與武當山為敵,他們只是過來“借用”那真武神劍一段時間,過後會完璧歸趙,分毫無損的。
他讓武當眾人商量一下,兩日之後,子夜之時,他們還會過來。
而那個時候,武當倘若是不拿出真武神劍來,那麼大家就不會再手下留情。
撂完狠話之後,三人翩然而去。
聽李安安說完,馬一岙倒吸一口涼氣,說道:“這夜復會所圖甚大啊。”
我有點兒不太明白,說此話怎講?
馬一岙說道:“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幫人倘若是執意想要那真武神劍的話,趁著武當沒有任何防備,或者偷,或者強搶,都遠比此刻的行為要更具有可操作性一些。現如今立下約期,擺明著是拿武當山的顏面來立威啊。”
李安安說道:“對,倘若是武當不拿出那劍來,他們就有藉口動手,大開殺戒了,而倘若武當給出了那劍,日後在江湖上,卻是抬不起頭來。”
馬一岙點頭,說道:“對,策劃此事的人,並不願將夜復會的名聲搞臭,一切都按照江湖規矩來做,正是如此,方才可怕。”
我忍不住罵道:“什麼江湖規矩,這玩意說得好聽,但還不是‘劉備借荊州,有去無回’麼?”
馬一岙說道:“弱肉強食,就是江湖的本質啊。”
我問道:“那武當的決定呢?給,還是不給?”
李安安說道:“天蠶道人和浮空道長等人都趕來了,招呼大家去太和宮商議此事呢——我可能也要去,不能陪你們了。”
馬一岙說道:“正事要緊,你去吧,我們先回住處等著。”
李安安與我們又聊了幾句,然後與人一同離開,而我也與馬一岙前往李安安給我們安排的住處。
兩人往回走,路上看到許多武當弟子行色匆匆。
只不過,先前的時候,這些弟子個個精神抖擻,彷彿天之驕子,而現如今卻都臉色惶然,彷彿天塌下來一般,精神氣度,截然不同。
我問馬一岙,說我們是明日走,還是等等看?
馬一岙問我:“你覺得呢?”
我笑了笑,說夜復會相隔這麼久方才出手,而我們卻恰逢其會,正好趕上,這般的熱鬧,如何能夠錯過呢?
馬一岙拍手稱道:“是極,是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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