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馬一岙的警告,我的心中一凜,說有人跟著咱們?
馬一岙面不改色,低聲說道:“你以為咱們這麼容易就矇混過關了麼?那女人只不過是沒有確定我們的身份,所以才沒有當場動手,避免打草驚蛇而已。她放我們離開,只不過是讓我們放鬆警惕,露出破綻而已。”
我說那怎麼辦?朱雀她還在飯店裡等著咱們呢,如果我們不過去,她說不定就會自己找過來了,到時候雙方一碰面,咱們的謊言自然就會被拆穿。
馬一岙說你先別急,剛才我基本上算是將那女人給矇住了,一時半會兒,他們不會動手,這樣……
他沉吟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我們去打車,開出幾里路,將你給放下,讓你去找秦姑娘匯合,隨後我隨便去一個什麼地方,到時候咱們在西湖公園碰面,再作計較,你說如何?”
我點頭,說只能如此了。
馬一岙說事不宜遲,別在這兒磨嘰了,走。
兩人朝著大街走去,等了幾分鐘,來了一輛計程車,馬一岙直接報了一處酒店的名字,計程車司機開車,我從後視鏡裡往後望,發現的確有兩輛汽車,跟在後面來。
馬一岙也瞧見了,他指揮著計程車司機往人多的街道走去。
如此走了十分鐘,拐過一個角之後,馬一岙叫師傅趕緊開門,讓我先下車,然後匯入車流之中。
我下車的時候,往後面望了一眼,因為是剛剛拐角,所以沒有瞧見跟蹤的車輛。
當然,這件事情我也不確定,不過也沒有在這兒多做停留,朝著旁邊的巷道匆匆而走。
我先是一頭扎進了小巷子裡去,在人流和攤販之中穿梭著,努力甩開身後有可能的跟蹤者,隨後停留在一個巷道里。
等待了好一會兒,確定身後沒有人,這才趁著夜色離開。
隨後我開始往回走,因為並不太熟悉路況,所以來回折騰了一些時間,等我趕到了那酒樓的時候,卻發現靠窗的那個位置上,已經換了一桌人。
一堆摳腳大漢正在那裡推杯換盞,喝得不亦樂乎呢。
什麼情況?
我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的確沒有看錯,頓時就著急了,趕過去問道:“各位,打擾一下,你們之前這兒,有一個女的……”
我心急火燎地說了一通,人家一臉茫然,說我不知道啊,我們來的時候,這兒沒人。
我瞧見他們就是普通的食客,問了也沒用,於是轉過頭去找那服務員。
我找半天都沒有瞧見先前攔住我們的那個服務員,正心裡納悶呢,結果聽到包廂裡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大司馬,事情我已經幫你辦到了,你看……我女兒和妻子,您是不是可以先放了?”
竄天猴?
聽到這聲音,我的心猛然一跳,左右打量,發現周圍沒人,於是便壯著膽子在旁邊聽著,但聽到那長戟妖姬開口說道:“慌什麼,明天不是還有兩撥麼?見完了人,到時候就放她們來跟你團圓。”
旁邊有一人說道:“大司馬,吃點菜,這兒是附近最不錯的館子,政商名流,都來這兒吃過,評價很高呢。”
長戟妖姬質問道:“那兩個人呢,不是讓你們去盯了麼,怎麼到現在還沒有訊息回來?”
那人賠笑,說快了,快了,一有訊息,馬上就會過來的。
那竄天猴在旁邊,小心翼翼地說道:“大司馬,今天我們見了三撥人,你都沒怎麼問,這兩個你都問了好幾次了——你是覺得那兩人可疑麼?”
長戟妖姬說道:“對,很可疑,特別是那個鍾老六,他給我的感覺,很像我們要找那兩人之一的馬一岙。”
竄天猴詫異,說不對啊,你給我的畫像,我可是認真研究過的,完全不對啊。
長戟妖姬冷笑著說道:“你難道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一種手段,叫做易容術麼?”
竄天猴說即便如此,也還是不可思議,我可是有仔細打量的,應該不是——如果照你這麼說,他旁邊的那個穿藍衣的胖子,就是那個擁有靈明石猴血脈的侯漠咯?
長戟妖姬不屑與他爭辯,平靜地說道:“我派了高手盯著兩人,是真是假,隨後就會有訊息傳回來的。”
就在這時,房間裡有手機的和旋鈴聲響起,緊接著有人接通了電話:“什麼,只瞧見一個人,誰?啊,那個藍胖子跑哪兒去了?瞧不見,跟丟了?你們到底有沒有腦子……”
裡面在大聲斥責著,而這個時候,我身後有人突然喊道:“先生?”
我聽到,心中狂跳,猛然回過頭來,瞧見這人正是我到處找尋的服務員,心情焦急的我趕忙將他給拽到了另外一邊,而我剛剛帶著他轉過轉角去的時候,那包廂的門也開了來。
我感覺到,有人走出了門口,正在朝著四周張望。
我捂著服務員的嘴巴,不讓他說話,等到包廂的人再一次關上門的時候,我方才鬆開了手,低聲問道:“我的那個朋友呢,她人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