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邊有證據,有苦主,連當事人也願意投案自首了,所以過程其實並不複雜。
唯獨有一點,那就是關於濱湖會館的事情。
我能夠感覺到,負責做筆錄的人談及此處,都有一些謹慎,我就知道這裡面有一些古怪之處,我想要以一己之力將其端掉的想法算是落空了。
當然,對於這個結果,我其實早就有所估計,所以並不糾結。
這樣的認知,除了我自己這些年混跡南方的人情世故之外,還有的是馬一岙的教導。
他跟我說,不要妄圖跟大部分人作對。
至少不要跳在明面上來。
心中有正義,但是這個得做一些妥協,得繞點彎子,不然就容易被當成愣頭青、出頭鳥,給人一槍端掉。
這句話我深以為然。
弄完這些,基本上都是晚上時分,我處理好了一切之後,借了警局的座機,給村裡打了電話。
我給劉伯報了平安之後,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說很快就會帶人回來。
電話那頭的劉伯滿口感激,有點兒哭腔。
一個領導送了我出來,臨別之前,跟我握手,然後低聲說道:“這件事情,謝謝你了,你要相信我們,就算是克服再大的困難,我們都要將這些烏煙瘴氣的東西給打掉,請給我們一點時間。”
我跟他使勁兒地搖了搖,說我相信您,也相信大家的決心。
領導對我說道:“侯漠,我都聽說了,你挺厲害的,一個打八個,很厲害啊怎麼,有沒有想法來我們這裡,正好局裡面有幾個特招方案……”
我搖頭,說不了,其實……南方省廳那邊,對我也有想法。
哦……
當我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領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用力地跟我握手告別。
我回到車上的時候,手上滿是汗水。
對方的手,很軟。
楚小兔陪著露珠坐在後排,我將車子發動起來之後,開口說道:“露珠,你怎麼想的。”
露珠抱著雙腳,將頭埋在膝蓋裡面,痛哭了起來。
在下午的過程中,我瞭解到,就這幾天的工夫,她不但**於黃毛,而且還在濱湖會館那裡給人逼著接了客。
這件事情,是瞞也瞞不過的。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警局這邊,我打點了一些,至於家裡,我不會跟劉伯說,也不會跟任何人說起。你跟家裡麵人說的時候,就說跟同學去玩了,知道麼?”
露珠這才抬起了頭來,抽抽噎噎地說道:“漠、漠哥,謝謝你,謝謝……”
我搖頭,說這件事情就算是過去了,回頭讓劉伯帶你回學校,那兩個拐騙你的人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沒有等我說完,露珠突然插嘴問道:“王安他會怎麼樣?”
我一愣,說王安是誰?
露珠猶豫了一下,方才說道:“就、就是你喊的黃毛。”
我的臉變得嚴肅起來,回過頭,看著她,說他是死是活,關你屁事?我跟你講,要不是他,你會變成這個樣子?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才以為你跟他是真愛呢?你傻了麼,你知道他騙過的女孩子,沒有二十也有十八個,你算什麼?在他眼裡,你就是一堆錢而已,懂麼?
我有些惱怒了,說話毫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