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老大鬆了一口氣,說您是不是可以憑藉著這蛛絲,順藤摸瓜,找到那人呢?
馬一岙搖頭,說道:“理論上是可以的,但我剛才用的那張,是龍泉山出品的顯跡符,因為十分珍貴,我手頭就只有一張,而想要循著那蛛絲馬跡,去找到下降之人,至少也得十張以上。”
王家老大有些著急,說那怎麼辦?
馬一岙微笑,說彆著急,我可以斷定,那個下降頭的傢伙,應該就在這醫院裡,所以找到人這事兒,其實是很簡單的。
王家老大犯難起來,說這個……這傢俬人醫院住著的病人,非富即貴,我王家在港島商界雖然算是有些地位,但在這醫院裡,還是不能一間一間、翻箱倒櫃找人的。
他說得委婉,馬一岙卻笑了,說不急,我有辦法。
他走到了門口,望著套房客廳裡面的眾人,緩緩說道:“據我所知,完成蛛絲降,需要的條件很多,不但需要受降者的生辰八字,而且還需要頭髮、指甲和接近受降者的機會——也就是說,除了那個下降者之外,你們這兒還有一個內鬼,而那個內鬼,就很有可能是背後的指使者,也必然知道那個降頭師的下落……”
他說這話的時候,並不控制音量,朗聲說著,然後用幾句壓迫力的目光,注視著客廳裡面的眾人。
外面的這些人,大部分都是王氏產業的高階經理人,和九叔的直系子孫。
這些人聽到了馬一岙的話語,有的驚訝,有的坦然,有的不自在地低下了頭去,而這個時候,馬一岙走到了一個穿西裝打領帶,跟他一樣留著兩撇鬍子的男人跟前來。
他微微一笑,說先生怎麼稱呼?
那人臉上一直保持著微笑,當馬一岙走到他跟前的時候,眉頭一皺,沒有回答。
王家老大走上前,說道:“大師,這是我二弟,王立仁。”
馬一岙似笑非笑,說立仁兄啊?
王家老二往後退了一步,說道:“叫我查理……”
他剛要說話,而馬一岙卻搖頭,說我不管你叫什麼,只需要你告訴我,那個傢伙,到底藏在哪裡?
王家老二冷哼一聲,說我不知道你在講些什麼,你這是陷害你知道吧,我跟你說,你講的這些,是需要負法律責任的……
他哇啦啦說了一堆,馬一岙卻掏出了一個銅球來。
這銅球只有乒乓球一般大,光滑錚亮,一端還有鏈子扯著,如同懷錶。
馬一岙將它拿了起來,在那王家老二的眼前晃悠著,王家老二不屑地說道:“想催眠我麼?痴心妄想,我可是在牛津大學讀過心理學……”
他說著話,而馬一岙卻不管不顧,開口說道:“你這個弒父兄、無廉恥的傢伙,別在這裡否認,聽我說話——
靈寶天尊安慰身形
弟子魂魄五臟玄冥
青龍白虎隊仗紛紜
朱雀玄武侍衛身形
赦!”
最後一個字落定,那王家老二渾身一震,雙目發直,整個人居然就僵住了,彷彿一個木頭人一般,動也不動。
馬一岙並不停頓,開口說道:“那人在那裡?”
王家老二雙眼發直,彷彿傀儡一般,緩緩說道:“出門左轉,第三個病房。”
馬一岙對著旁邊負責安保的符叔說道:“看好他。”
說罷,他轉身就朝著門外走去,從擁擠的走廊擠開了一條道,來到了左邊第三個病房來。
他先是一推,發現裡面反鎖了住,一咬牙,然後猛然一腳踹了過去。
砰……
門開了,馬一岙衝了進去,我緊跟其後,衝進房中,瞧見這單間病房的病床上盤坐著一個光著膀子、口中唸唸有詞的男人。
這人就是那,降頭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