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亂
……意識昏昏沉沉。
吸入的花粉越來越多,蘇遙已經忘了自己之後都做了什麼。
她好像和誰打了一架,打得很兇。那人頂著蘇遙很討厭的一張臉,傲慢精緻又帶著譏誚,讓蘇遙很想打飛他的頭。
她很努力的做了,但只打碎了旁的什麼。
再然後的意識就更模糊了……連眼睛都睜不開。
隨著主人精神力的萎靡,那揮舞在隧洞裡的異能藤條逐漸變細。
它們暈乎乎的也失了方向感,只能根據蘇遙模糊的指示,將兩個男人吊起來,努力捆得他們動彈不得。
穿過衣服縫隙,肆意生長枝葉,將每一寸還在掙紮,不肯服軟的肌肉都勒出深深的痕跡。
本來很溫順的路修斯突然開始全身顫抖。
他漂亮的臉龐劃下汗珠,鼻息急促,虛虛半睜開眼,一截藤蔓沿著修長的頸爬到顫抖的喉結。
“親愛的……”他淡金色的眼瞳矇上水霧,嗓音帶著祈求:“有點痛……”
“可以,稍微,輕點嗎?”
蘇遙沒有回應,但他身旁本已經消停的郎青突然兇惡地仰起頭。
他喉嚨裡發出怒獸般的聲音,被踩尾巴般劇烈拱動腰肢,險些一下掙脫束縛。
他的激烈反應再一次吸引了藤蔓的注意。
更多的枝葉在他身上圍攏,編織成無數細細的網。
郎青脖子上出現勒痕,艱難地膝行了兩步,彷彿試圖用牙齒咬向靠著牆壁休息的蘇遙。
他失敗了,得到了更粗魯的對待。
不通人性藤蔓們不會對他憐憫,將雙腿顫抖的他提到半空,事態比剛剛更加失控。
他忍辱負重地閉上眼,緊握的雙拳除了憤怒,更多是面對本心的恐懼。
不能……至少不能在她面前。
以這樣難看的姿態被……
郎青的掙紮為路修斯分擔了許多壓力。
他身上只纏了兩根藤蔓,舒服了許多,主動爬到蘇遙身邊,汗濕的臉龐小心枕著她的腿。
“就這樣……足夠了。”他呢喃著,被蘇遙的資訊素包裹,身體徹底放鬆。
距離地面不遠的隧洞,還在因眾人和哈雷的戰鬥而微微顫動。
但震感越來越遠,大抵是哈雷被逐漸引向了別的地方。
路修斯就這樣枕著蘇遙的大腿,在一陣糊塗一陣頭暈的感染裡,安靜地等待救援。
旁邊一直傳來什麼人的悶哼和吃痛聲,路修斯感覺很吵,用偶爾清醒的時間瞥了一眼,看到一個被藤蔓牢牢捆綁住,連防護服都因此暴力撐裂,露出腰腹肌肉的倒黴鬼。
……不知道這家夥在掙紮什麼。
路修斯閉上眼,臉埋在蘇遙大腿上。
他太配合,所以只被兩根細藤輕輕纏住,它們柔嫩的枝葉摩挲在面板上,涼涼的,很舒服。
只是完全無法紓解體內的燥鬱。
路修斯感覺自己很糾結,他既想一直被蘇遙溫柔的呵護,又想在這種時候來點更激烈的。
“親愛的……”他抬起臉,白皙的面板氤著緋紅,像黑暗裡勾人心魄的妖精。“可以多愛我一點嗎?”
蘇遙慢慢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