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身後,她們的身側,甚至前方,也有什麼東西崩碎,直砸下來。
白喑簡單看了一眼就明白,是尤西斯的冰晶。
那下一個就該輪到她的“月亮”了?
剛這麼想著,身邊一聲慘叫傳來——是婦人被碎裂的冰絆倒了——她就像什麼破皮的西瓜?鮮血止不住向外淌,瞬間染紅了好大一片雪。
這……
白喑第一次感覺到,生命真的好脆弱啊!
……她停在旁邊看著,不久後,冷冷說出了一句事實:“你就要死了。”
婦人顯然聽到了,哪怕四周都是一片亂象,對方的聲音在此時響起,映入她耳中,也是無比清晰。
說實話,這話如果放在平時,她絕對要罵回去。
但在此刻……
這就是不爭的事實。
她……的確是要死了。
可是,怎麼會這樣呢?明明馬上就可以逃出去了……
怎麼可以就這樣前功盡棄?
……體會到失敗的一瞬間,婦人竟有些茫然——明明在平時,不管面對任何情況,她都可以是最冷靜敏銳的那一個,她分明早已拋棄了一切感情……
但在此時,她卻迷茫了,連那種最簡單的抉擇和計劃都做不出來。
她忽然就想到了自己最初選擇“生存”的緣由……
——他們最恨的,不是災難本身,也不是這東西為何偏偏找到這裡?而是,在災難中,無能為力,只能安靜等死的他們自己。
她不想那樣的,她明明是想……
婦人想到了自己選擇作惡的最初的緣由,她伸手想去觸碰白喑,卻怎麼也碰不到,於是,她只能隔著遙遠的距離祈求:“小姐,我想活著……”
“……”
這樣啊……
她這麼折騰一番,竟是如此訴求嗎?
“那你找我是沒用的。”
白喑聽見自己這麼說著。
她話語中飽含的,是她自己都不理解的惡意。
諄諄善誘,像是釣在陷阱上,最香甜的那一塊乳酪。
“你應該知道的吧,和我一起來的,還有一個人,去找她,她同意了,你就能活。”
——其實在最初,發現法則纏身的時候,她就該意識到的,她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發聲權,在這個地方,最不該信任的,就是這張嘴。